屋内的气氛很是诡异,即便是再活泼的清露,脸上也再没有了半分的笑意。子珈沉默了有一会了,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是见很不确定的事情。不过在良久的思考后,她还是选择了开口。
“那钟欣桐的死状极其惨烈,似是乱棍打死的。除非是深仇大恨,要不然也不该如此。属下心中有所疑虑,便去找了几个会医理的,一查。却发现钟欣桐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可是前前后后,她与待战殿下相识不过三个月。”子珈看向朝凤,已经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虽是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准备,可是在听见子珈说这样的话后,朝凤的心里还是凉了一下。嘉妃的怪异,显策的悲伤,待战的惊恐。这些看起来毫不相干,甚至是怪异的事情,突然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是说哥哥给人背了黑锅,做了替罪羊。”朝凤扯了扯嘴角,似想笑,可是终究却没有勾起嘴角,只是那声音,实在听了叫人心寒“好计策啊,正是好计策。”
祸乱后.宫的罪魁祸首不该是哥哥的,自己终于明白问题在哪里了。待战生性老实,是连连说谎都会红脸人的。若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那必然是三媒六证,八抬大轿。即使是真的因为这样的客观条件不允许,待战也绝对不会这般出格。
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钟欣桐早就和显策勾搭在了一起,并且暗结珠胎。而嘉妃怕是早就知道了,不过却碍于钟欣桐的身份,没办法太明显的除掉她。后来见她和待战之间有可能,便顺水推舟,一石三鸟。即可以丢掉钟欣桐这个包袱,又可以叫待战失去皇子的位子,还能够折损皇后。
果然,在利益面前。谁都可以变成诸葛亮。这是可怜了待战哥哥。他又哪里有什么错呢?若是非说有错,也是他不该投生帝王家,不该有如狼似虎的兄弟。不该遇见那美人皮,蛇蝎心的女人。
若是非要定义的话,待战是个温柔而善良的人。即便是对自己这样的人,待战也是耐心而诚挚的。可是哥哥啊,请不要对我温柔……因为我无以回报……有些人,天生带著伤口。有些人,注定是别人的伤口。
若是待战哥哥真的没有碰过那女人,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听到钟欣桐有孕后,就大病一场了。可是即使这样。即使被自己崇拜的父亲责骂,即使被关到宗人府,待战却也没有说出实情。哥哥他,真的很爱那个女子吧。
“的确是这样没错。”子珈点点头,认同了朝凤的看法“不过在后来属下在潜进嘉妃的住处,想要打探一二,却听见一些更加不得了的消息。”
他们的事情还是没完没了啊。朝凤皱皱眉,问道:“你还听见了什么,全部都告诉我吧。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叫他们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复我内心的愤恨。”
“在属下进去的时候,嘉妃好像正以为显策的拈花惹草而发怒。一边的思雅则是宽慰嘉妃,叫她莫要生气,毕竟已经除掉了所有的祸患了,离成功只差最后的东风了。听他们的口气。好像笃定了老皇帝死后,就一定会让位给显策,而且,属下怀疑,现在老皇帝的病,和他们也有关系。”子珈想了想,最终还是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朝凤。
听到这里,朝凤一直森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她先是冷笑一下,然后便抬头看着子珈吩咐道:“楼里面不也有几个会毒术的吗?你带上他们,到宫里去。既然嘉妃他们这么盼着老皇帝死,我就偏偏不能如他们的愿。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他们付出代价的。”
“是。”听了命令,子珈先是愣了愣。刚刚楼主说的,是毒术而不是医术那就说明不是要救人。这毒术用的好,虽然可以以毒攻毒,延续生命,不过若是毒用多了,混在一起就真的回不来了。不过既然楼主心意已定,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就照楼主说的做便是。
想到这里,子珈便也不敢在耽搁,像朝凤行了个礼后,就出了门了。见子珈走了,朝凤便又重新躺下。因为有了地暖,所以室内本来就是不会寒冷的。可即使是这样,朝凤还是裹紧了被子,把自己包裹像一只蚕宝宝。
见朝凤这样,清露一下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殿下总是太要强,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憋在心里。结果,这藏着,藏着就藏成了伤。突然,清露脑中灵光一现,跑到门外小声的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进来了。
“殿下,您饿了吧。喝些汤吧,这是匈奴的特有胡辣汤,虽然味道有点辣,可是喝过之后却是无比畅快的。”胡辣汤特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略带刺激的味道,让人问了食指大动。
可就是这样,朝凤却依然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在床上淡淡的说道:“本宫现在没有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若是你饿了,就先吃吧。”
“是吗,那奴婢可就不客气了。”说着,清露还真的就端起一碗汤,悉悉索索的就喝了起来。可是不久这喝汤的声音,就变成了带着呜咽的怪声“呜呜呜,这汤,着汤好辣。喝的奴婢鼻涕,眼泪一大把。若是叫别人看见,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呢。不过这里只有奴婢和娘娘,所以这幅样子,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别说这汤喝下去,还真是叫人热乎乎的。娘娘你也来喝一口吧。”
见清露的声音实在奇怪,朝凤便也抬头张望了一下。却见她红着个眼睛,一边囫囵的喝着汤,一边抹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