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风,无情的扬起满城烟沙,任繁华落尽随风而下,独留一丝眷恋,雕刻在布满沧桑的城墙。风吹在脸上已经不觉得疼痛了,墙角的翠绿也显得分外玲珑,这样好的景色,可是清露却丝毫没有什么欣赏的闲情。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这里这么荒凉,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奴婢重新给您带路,去找个有意思的地方啊?”看着眼前莫名带着一丝熟悉的路,清露那不详的预感终于实现了。这里不就是北辰的居所吗!
和上一次一样,这里依然是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安静的几乎像是一个死院。大门并没有关死,留着一条明显的缝隙,就好像知道朝凤一定回来,所以特意等待她似的。
她应该知道的吧,知道自己不会放过她,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想要看见自己暴怒的样子吗?还真是大胆啊女人啊,不过也好,来匈奴这么久了,自己还没有见过血呢。想想,都觉得无趣了。
“娘娘,小心有诈啊。”见朝凤执意不肯回去,清露也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朝凤身后提醒着。不过朝凤却只是点点头,然后依然我行我素的走着。果然,还是要有大事发生了吗?清露咬咬嘴唇,暗自恼恨自己的直觉。
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的院子中没有设任何的阵法。也许是上一次给清露的冲击力太大了,这一次虽然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依然叫清露觉得,这里显得诡异的很。
似是被清露的紧张感染了,狼奴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依然是像上一次一样,紧紧地守护在朝凤身边。相比之下。朝凤就显得要轻松多了,甚至从进来到现在,她的脸上一直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之前的故作欢颜不同。这一次朝凤脸上的笑意满的都快要溢出来, 。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叫人心寒。
“娘娘来了?您来的比我想的要晚。”淡淡的茶香从屋内飘出来,还是上一次那间客房。不过这一次房中只有北辰一个人“娘娘喝茶吗?这一次的茶很好。”
嗅着淡淡的茶香,朝凤微微一笑:“怎么?夫人居然要自己烹茶?看来你这里的下人,也实在懈怠了些。只怕再好,也没有夫人之前夫人给我的茶水好。那杯茶,可是叫朝凤‘刻苦铭心’啊。都融入骨血之中了。您说,朝凤应该要怎么谢谢呢。”
“北辰这里简陋,自然是比不上您夏宫的。至于您说的‘谢’,北辰现在已经坐在这里了。要怎么样。却看您的。这样,您的火气消了一些了吗、”听见朝凤这一段夹枪带棒的话,北辰却也并没有如何的难过,依然是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朝凤。就好像朝凤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而是真的是来和自己道谢的。
见北辰这样。,清露都快忍不住要骂人了。这个小人,下药打掉了娘娘的孩子不说,现在还一脸淡然。当真是脸皮比墙皮还要厚!可是还没有等清露开口,朝凤就抬手。给了北辰一个耳光。
“本宫打你,你服是不服?”那巴掌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响亮,不过就是一下,北辰的脸就被打的偏了过去。就是光听着,清露就觉得脸上疼的紧。可是北辰却还是一脸淡然。
虽然脸已经肿了半边了,可是北辰却依然只是把脸转了回来。淡淡的看着朝凤:“只是一巴掌,娘娘就解气了吗?若是不解气,那娘娘还请自便。只是还请娘娘念在北辰还小的份上,不要迁怒与她。并且还斗胆恳求娘娘,继续履行上一次的承诺,帮贱妾照顾星儿。贱妾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刮都听从娘娘的,觉悟怨言。”
“夫人未免太天真了,你杀了我未出世的孩子,伤了我的身子。现在夫人还想要我帮你照顾孩子,莫非是朝凤刚刚下手太狠了,把夫人的脑子给打坏了。”朝凤伸手钳制住北辰的脸,饶有兴趣看着她,似乎是要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一点特别的东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却也都有可悲之苦。看着北辰的脸,清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无法明说的感慨。细细想来,只怕北辰也是一个可怜人吧。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本事。而且看她的气质,也不想什么鸡鸣狗盗之徒,现在会做这样下作的事情,怕也是逼不得已。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清露却丝毫不同情北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个人倒霉就算了,可是她偏偏还要拉着人家一起倒霉。你拉也就拉了,现在居然还提要求。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殿下孩子会掉,和辰星那块糕点也脱离不了干系。
“星儿是我的孩子,稚子何辜?”这话一出口,北辰就就知道不对了。可是保护孩子的心情实在太急切了,急切的听也没有办法控制“我是一个母亲,我想要保护我的孩子。”
果然听到这话,朝凤的眼神就更加冷了,她反手便又是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北辰的脸上:“既然夫人脑子坏了,不知道这一巴掌有没有叫你清醒一点点?你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就不是了。说,是谁叫你做这些的?”
“难道一定要人指使吗?娘娘可信命,我忘了,娘娘上一次已经说过不信了,可是我却是相信。”说着,北辰轻轻地笑了笑“阴阳命理这些东西,娘娘没有亲自经历过,也没有像我这般静的凝视过。可是我却是不得不信。一直以来,我就是被这些东西包围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由不得我不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