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程楚翘与母亲唐素兰执意要告父亲的情人唐欣故意伤人罪,这让唐欣的日子如坐针毡。这项指控对她很不利,她很难解释清楚自己用水果刀划伤唐素兰的脖子是过失而非故意。毕竟现场只有她和唐素兰两个人,而她们俩作为正室与小三的关系,又让她有着充分的伤人动机与理由。警方已经正式立案,原本作为犯罪嫌疑人她是要被拘留的,但依据案情与她意外流产的身体状况,她的律师为她争取到了取保候审。
虽然暂时不用坐牢,但律师告诉唐欣,如果唐素兰母女俩坚持不肯撤诉的话,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她可能至少要被判处三至七年的有期徒刑。
唐欣可不想去坐上几年牢,她为此拖着小产后的虚弱身体找到唐素兰的病房,低声下气地救她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可是唐素兰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饶过跟自己抢老公的狐狸精呢,那怕她跪下来恳求也无济于事。
唐欣于是又花了两天时间想办法找到了程厚德。事发之后程厚德就不再见她,为她租下的那套公寓也不再续租,这个周末租约一到期她就得搬走,她已经在灰溜溜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把所有事都搞砸了,此刻也不奢求别的,只希望他能出面摆平他老婆,别让她坐牢就心满意足了。
唐欣一直是个有胸无脑的女人,程厚德并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但他无所谓,对他来说这些年轻女孩只要够青春够漂亮就行了,不需要有脑子,有脑子的应付起来太累。他只想有个美丽的花瓶供他养眼加愉悦身心,可不想太累心。
可是无脑的唐欣脑残起来却如此拎不清,闹出了这一出意外事故,令程厚德相当之恼火。而她居然还异想天开地跑来找他出面解决问题,这让他哭笑不得:“阿欣,你怎么这么没脑子!现在我根本帮不了你,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说的话也不管用。因为我越是替你说话,她们母女俩就越是不会放过你。这个道理你难道都不明白吗?”
唐欣还傻傻分不清:“为什么你越替我说话,她们就越是不会放过我?你是一家之主,难道你说的话会没用吗?”
程厚德摇头又叹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她们母女俩之所以会敌视你,就是因为你和我有过情人关系。我越是表现得想要维护你,她们就越是要整垮你。懂了吧?”
唐欣终于明白了,尖叫起来:“那我现在怎么办?她们一定要告到我去坐牢,我可不想坐牢,在监狱里关上几年我就什么都完了。”
程厚德动了恻隐之心:“要不这样的,你去想办法求求我女儿。如果她能答应放过你,她妈妈应该会听她的话撤诉的。不过我女儿的脾气也不太好,你找上门去求她,最好先做好碰钉子的心理准备。”
唐欣如同捞到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吗?那我马上去求她,就算是碰钉子也要试一试。”
清晨,程楚翘被一阵啁啁啾啾的鸟声吵醒了。睡眼惺松地翻个身,她原本还想继续接着睡,忽然间却像装了弹簧似的从床上蹦起来,冲去卧室露台上查看那只鸟屋。鸟屋里,还真有两只小鸟在啄食着黄灿灿的小米。但她蓦地推开玻璃门冲进来的行为,惊得它们立即拍着翅膀飞走了。她后悔得直跺脚:程楚翘,好不容易才等到有小鸟来了,却又你给被吓跑了。
无论如何,程楚翘还是很开心的。这只鸟屋那天从陶君朴家拿回来后,她就直接挂进了卧室的小露台,希望能等到鸟儿的光顾。挂了这么些天,一直都无鸟问津,她几乎都要灰心了,今早终于有了鸟客登门。她大受鼓舞地为鸟屋添食,希望可以吸引到更多的鸟儿来做客。
添完鸟食,程楚翘走进浴室洗了一个晨浴,然后换衣服下楼吃早餐。保姆已经摆好了一餐丰盛的粤式早点,她父亲程厚德正坐在餐桌旁一边用餐一边看报。看见女儿来了,程厚德一脸讨好地冲她微笑,她却负气地看也不看父亲一眼,径自吃完自己的早餐就走人。
一如既往地,程楚翘离家后开车去了她的私人画室。这个画室设在她父亲位在市内某区和信大厦的一套公寓里。公寓原本是两室两厅的格局,被她打通成两个房间,一个用作绘画工作间,一个用来收藏画作。
在大厦门口的停车位停好车后,程楚翘婀娜多姿地下了车走向大厦,一张颜值正是鼎盛时期的漂亮面孔在朝阳下有着令人目炫的美。她今天穿得很随意,一件白色丝质无袖上衣搭配一条蓝绿色印花的田园风短裙,玲珑双足上套着一双金属蓝的尖头高跟鞋,一副香奈儿墨镜架在头顶,松松地箍着满头浓密乌黑的长直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自然又清新的女神调调,惹来不少路人纷纷向她行注目礼。
程楚翘走进大厦后,一楼大厅里当值的两个保安都殷勤地抢着对她问好:“早上好,程小姐。”
程楚翘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他们一个微笑:“早上好。”
程楚翘一笑而过地进了电梯,两个保安却满脸惊艳地回味了好半天。保安甲对同事说:“程小姐真是太漂亮了,每天守在这里值班,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看到这位大美人。你说是吧?”
保安乙却迟迟没有回答,直到保安甲捅了他一下后,他才一副回魂的模样:“啊……我刚才差一点醉死在她的笑容里了。”
每次在画室全神贯注作画时,程楚翘最讨厌的事就是被电话打扰。除了偶尔会忘记外,一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