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普文走远,明道看着周围的诸般佛像,自言自语道:“什么‘佛法无边’,哼,傻子才会信你们这些‘死人’,你们要是能够法力遮天,那我们门主岂不早就被你们给灭了?”他轻轻地说着,他也怕隔墙有耳。
就在他得意之时,忽闻寺外一声龙吟,震天撼地,他心下一思,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药散孙彩媱。
孙彩媱为五散之一,辈分异常的高,再加上她的性子又有点儿孤傲,从易风寺的山门口到进入寺院,一路奔来,整个易风寺的弟子人人对她施礼连连,她全然不放在眼里,她要找易风寺现在的当家人明道问个究竟。
当孙彩媱踏入明道所处的“如来殿”时,明道早已泪眼横流,跪在圆炤的灵位前哭丧道:“师父,弟子不肖,没有能力阻止潇湘那厮,害您老人家这么早就圆寂了,呜呜……”心里却道我还嫌你死得太迟了呢。
孙彩媱本有许多的话要询问明道,但此刻见“如来殿”中尽是白色葬品,所有的一切俱是白色,她也默默地向着这位昔日的好友灵位行了一礼,以表哀悼。
良久后,孙彩媱才道:“明道师侄,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道心想你想让我告诉你实话?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老太婆,快八十了都还不死,真是个老不死的!他心里这般的想着,但面上却显得十分激动,而且还是大为诧异地转过头,跪着走到孙彩媱跟前道:“孙师叔,您可算来了,真没想到,师父生前交的四个好友中,孙师叔您是最先来的,由此可见孙师叔是最关心我师父的。”
孙彩媱看到五十多岁的明道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大觉不忍,忙道:“好了,你起来吧,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道正要开口,忽听外面人声鼎沸,却听一声道:“等我来了再说!”孙彩媱识得这个声音,下意识道:“曾四哥!”
门外进来一人,身穿宽阔道袍,腰板笔直,但却是八十岁也有了,因为该白的地方已经白了,他左手里拿着一杆笔,此笔可不是一般的笔;而是人人羡慕的——“随意笔”。
——但此人的右袖轻飘飘的,显然右手已经被人斩断。
瞧这“随意笔”二尺有三,笔杆浑圆而光滑,笔尖处的笔毛浓密而细长,笔顶有一条细绳圈起来,发着淡淡的青光,正是五散之一的——曾番。
——也是清坤堂的堂主。
孙彩媱迎了上去,道:“曾四哥,可算是见到你出山了,我多次去拜访你手下的弟子都说你在清修。没想到圆三哥出事了你才出来。”这些话中似乎隐有责怪之意。
曾番一挥“随意笔”,道:“孙妹子,实在抱歉,我最近又在作画中悟出一套武功来,只因这套武功还不太完善,所以经常闭关清修。害得孙妹子多次碰壁,我在这里向你致歉了。”
孙彩媱神色一黯,道:“这些比起圆三哥的死又算得了什么呢?曾四哥,你对于圆三哥的事怎么看?”
曾番挥舞着手中的“随意笔”,愤然道:“还能怎么看,是潇湘无疑,明道师侄,带我们去见圆三哥的遗体!”
明道应了一声,道:“两位师叔跟我来吧。”
明道在前方引路,孙曾二人跟在身后,不一刻便来到易风寺的祭坛之上,圆炤依旧躺在棺材里,面带微笑,还没等明道说明,孙彩媱就已经扑上前去,大喊着:“圆三哥……圆三哥……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
曾番看着棺材中的圆炤——昔日的好友,如今却登入极乐世界,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父,不好啦,潇湘上山来了!”远处普文几乎是打着滚叫喊着,一路飞奔而来,三人同时巨震。明道咬牙道:“他还有脸来?两位师叔,该是替我师父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三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提气纵跃,眨眼间来到易风寺的山门之前。
三人快步拾阶而下,黄永娇扶着刚刚酒醒的潇湘,当孙彩媱和曾番见到杨**,吃惊不已,孙彩媱停了下来道:“杨二哥,怎么……”
曾番并不迟疑,径自朝着潇湘当头就是一笔,喝道:“欺师灭祖的东西,还不自刎?更待何时?”“随意笔”猛地向前一划,一柄虚虚实实的亮剑飞掷出去,目标便是潇湘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