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请郡主勉为其难,我等定要见到晋王本人。”
司徒荟闻言,刚要发作,就听得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是谁在大闹晋王府?”
“父王!”司徒荟忙上前同司徒燕一道搀扶,“是承王的人,无论如何都要见您。”
“承王?”晋王不禁失笑,“那他应该亲自来,老夫的儿子都送给他了,他还想要什么!”
“要兵。”修鱼寿说着掀起护颊,“本王要你濮安郡的五万守军。”
晋王闻声呆愣当场,盯着修鱼寿的脸,半响才嗫嚅着瘫跪在地,“承王陛下”
司徒荟和司徒燕见势,同时惊道,“承王?!”
回过神就见修鱼寿已近至身前,扶起晋王道,“晋王抱恙在身,快快请起。”
晋王顿时老泪纵横,“承王!老夫三朝为官,就只剩这一把老骨头了,您就当可怜老夫,给我留个棺材本吧!濮安郡只有五万守军,您要都拿走了,这”
“你起来说话,”修鱼寿低声喝道,“我要你调兵权和全郡的全力配合,就地cao练。来晋王府之前,我们去看过桐城守防,根本不堪一击。”
“您意思是”
“我亲自带兵守在这儿,直到大皖退兵。你儿子战死沙场,本王替他尽孝,决不让大皖乘虚而入。”
晋王不安道,“这这”
司徒燕忍不住道,“您这样做,不就是想夺我父王兵权么,说那么好听做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必拐弯抹角的!”
晋王惊怒,“燕儿,不得无礼!”
修鱼寿冷笑道,“天下之兵,皆为王兵。要不为我濮安百姓,就你们这五万守军,在本王眼里,连兵都算不上!”
晋王忙伏地道,“小女无知,承王莫怪,我这就去取调兵印信!”
“让你女儿去吧,我扶你回房歇着。”修鱼寿说着搀起晋王,“你放心,大皖一旦撤兵,我便将印信交还。”
晋王不禁愧se,“濮安偏安一隅,奉王即位修筑延关,由观璞郡守着。又同南衍结盟,世代交好,便再无战乱。老夫在位多年疏于防范,带兵无方啊!”
“可你有一个好儿子,是本王欠你的。”
“承王陛下!”晋王泣不成声,“老夫惭愧啊,我曾多人让人捎信给云儿,让他退役。一年多前,jing骑队大漠遇伏,他负伤捡回一条命,却宁可跟我断绝父子关系,都不肯回来!老夫无奈,这事儿怪不得您可是,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夫心痛啊!”
“我知道,失去他们,心痛的何止你一个。煦水郡的胥王,当初赶着他儿子来jing骑队。一个刚当上父亲的男人,还没听到自己儿子喊声爹,就战死沙场。我当初也劝他回去,他说,就这么回去了,没脸见爹和儿子。我就骂他,连命都没有了,要脸有什么用?他给我来了句,已经有那么多兄弟把命丢了,他不想让更多的人失去儿子和父亲。”
“您说的是,上官霖?”
“胥王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家中独子。”修鱼寿叹口气,“丧报到煦水郡没多久,就收到胥王手书一封,待其孙成年,必送其入伍jing骑,子承父业。我回问胥王,已经送走了一个儿子,还不够么?他说,凭一己之力,能保北尧百姓之福利,我族之男儿不枉此生。”
“陛下”
“胥王之大义,你我望尘莫及。本王只是不想有朝一i,看着你濮安郡五万官兵及众多百姓,任人鱼肉枉送xing命。那样的话,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失去至亲至爱,家破人亡。濮安郡既有守军,就该有守军的样子,手上的兵器,不能当烧火棍使。他们既然吃了军粮,就不能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不战而溃。”
晋王当下跪地道,“濮安郡五万守军,任您调遣,绝不抗命!”
“晋王无须多礼,本将替承王来此驻守,以后见面,以将军相称便可。”
晋王一愣,旋即点头,“老夫明白,承王来此的消息,绝不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