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嫂嫂,你回去罢。”夫雪婳照顾了嘉禾已经快二十天了,身子也有些受不住了。
“我看着你,总会放心些。”
“五嫂嫂,我知晓,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就连孩子的名字都没起,如今,我想通了,定不会做傻事了。”这是嘉禾这几日以来,说得最多的话,夫雪婳拗不过她的性子,便回去了,但是隔三差五的便会来看看嘉禾,陪她坐一会儿。
夫雪婳提起笔,“公子,见字如晤。
此前诸事皆宜,然公子阙已然身故,祥不可见,叩待平安之日。
婳女书。”
信没过多久便寄了出去。
一日,夫雪婳正在用着早膳,侍女月跑了进来。
“怎的如此莽撞?”侍女杨正在给夫雪婳布筷,侍女月进来便堪堪停了下来。
“是嘉禾王女,外边传来消息说,嘉禾王女抱着小世子,跪在朝堂外,要还她个公道。”
“嘉禾妹妹真是莽撞!”夫雪婳顿时没了胃口,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她也没有办法,她不能去大殿面前,她代表的是南祈,若是她插足东离的分内事,有可能成为挑起两国战争的人。
她只能在公子府里等结果。
后来,听说嘉禾被王上单独叫了进去,出来的时候神情恍惚,但是也乖乖的回了白府。
后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夫人最近是越来越嗜睡了。”侍女月抱怨着给夫雪婳扇着风,看着睡在软榻的夫雪婳,如今已经快要七月份了,外头正热。
夫雪婳睁开双眼,侍女月给她挡着阳光,“我最近是懒散了些,老是想偷懒。”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最近总喜欢睡觉。
“夫人,你叫奴去买的辣炒河粉奴已经叫厨房热上了。”在这东离,只有一家河粉,老板是南祈人,平日里夫雪婳也常吃,不过吃得没有这么频繁。
“夫人最近食欲都不怎么好,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侍女月给夫雪婳扇着扇子。
“听说前几日都城东边儿开了家馆子,里面的虾用的是秘制的辣子酱,再去一趟。”夫雪婳没回答,又闭上了双眼。
“可是夫人……”侍女月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完。
“我也不知道为何,最近总是想吃南祈的东西,可能是离家太久了,想家了吧。”她叹息的说着,然后想起前些日子吃的辣炒河粉,“可惜了这东离的辣子,不如南祈的香。”
“差人去罢,夫人想吃便买,又不缺这些钱。”侍女杨出来了,看见了这副情景。
“用我的体己钱吧,若是公子知道,我花了这么多钱吃这些,会笑话的。”她淡淡的笑着,然后站起来走了走,“里屋吧我乏了。”她明明才刚醒,最近精神也不怎么好。
“夫人最近贪吃嗜睡,阿暮去找大夫给夫人瞧瞧。”侍女杨偷偷把侍女暮叫到一边,侍女暮很是乖巧,也很是勤快,平日里话不多,但是手脚却是很麻利。
“夫人醒醒,大夫来了。”侍女杨轻轻的晃动夫雪婳的身子,她轻嗯一声,转过身,继续睡着,然而,侍女杨却不停的叫着。
最后夫雪婳只得起来,让大夫给自己把着脉,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点着头,嘴角轻轻的弯了起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夫人这是喜脉!”夫雪婳突然甚是清醒。
“大夫莫是开玩笑。”夫雪婳反问着大夫。
“老夫行医几十年了,错不了,这喜脉,老夫从未把错过,夫人从脉象上看,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且胎儿健康得很。”大夫自信的说着。
“可是大夫,我见话本里说,若是有喜,便会害喜,我却什么都没有。”
“想必是孩子也觉得夫人不易便没折腾夫人,臣来时,听阿暮姑娘说,夫人近来喜辣,嗜睡,可有此事?”
“是有。”
“这也是征兆,并不是所有人有喜了便会恶心,也有人像夫人这样。”
“若是夫人没什么事了,臣给夫人开些安胎药,吃着便是。”他顿了顿,行了个礼,“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月,送送大夫。”夫雪婳使了个眼神,侍女月便拿了些喜钱给大夫。
晚间,她穿着里衣,坐在铜镜前,头发散落在身后,摸着自己的肚子,侍女杨给她梳着头发,侍女月整理着床铺。
“姑姑,我的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吗?”
“是的夫人,不过这民间都说,酸儿辣女,夫人这肚子里,怕是个小郡女,可惜了。”
“不可惜,小郡女公子定也是最喜欢的,你说是吧,孩子。”她一脸幸福的摸着肚子,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
她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公子湮,便写了信,把所有的过程都告诉了他。
公子湮接到信的时候正在吃东西,虽说是夏日,这里依旧是冰雪连天,他像平常一样,拆开信封,信上东离的文字夫雪婳写得越来越像了,怕又是让谁在旁边写一个,她跟着写一个吧。
他看见了夫雪婳说自己有喜的时候,手里的饼差点掉到地上。
“怎么了公子?是都城出什么事了吗?”秦燕看着公子湮的模样,他似乎没见过。
公子湮将饼拿好,拍了拍身上的雪,又继续吃了起来,“你做过父亲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的激动,不过不仔细听,不了解他的人,是察觉不出来的,只有秦燕察觉出来了。
“末将这些年跟着公子出生入死,南征北战,哪儿有时间娶妻,更别说做父亲了,不像公子,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