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诚前世不是没有杀过人,但用的都是手枪。不能不说,冷兵器和热|兵|器在取人性命上的功能上是一样的,但冷兵器在观感上更残酷。国诚强忍住第一次杀人后恐惧的颤抖,说道:“袭击锦衣卫,谋逆,罪有应得。”
说着,他从侍卫手中接过金腰带,扣在腰上。
正在这时,一队身着甲胄的锦衣卫走进顺天府衙。他们是国诚派人押送高个衙役去南镇抚司时,顺便请来的。
这些人见到身着飞鱼服的国诚时,纷纷撩衣襟单膝跪地向他行礼。国诚一指李长庚,道:“将他拿下,罪名……到时再说吧。”
锦衣卫犹豫半天,不敢行动。开玩笑,李长庚是三品大员,封疆大吏,没有罪名直接抓走,责任由谁来负呀。
李长庚哈哈大笑:“你当锦衣卫很了不起吗?就算是你的顶头上司——锦衣卫指挥使见到我都要拱拱手,说声李大人。你想抓我,做梦呢?”
国诚理也没理李长庚,喃喃道:“香水、渎职、谋逆,哪个案子都沾边哪,究竟定哪个罪呢?伤脑筋,还是和圣上商量商量再说吧。”
此语一出,李长庚如堕冰窖。刚才国诚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是炫耀,说得很随意,谈论皇帝就想谈论邻家大叔一般。原来国诚的靠山是万历皇帝上呀。李长庚后悔得想在自己头上狠敲几下,怎么这么笨呢,能请动内阁首辅说情,这后台能小得了吗?
这群锦衣卫一听,原来不是没有罪名,而是罪名太多,不知道定哪一个好呀,便一拥而上,将李长庚绑了起来。
一名锦衣卫问道:“国大人,这罪官李长庚关在哪里好呢?”
国诚道:“诏狱吧,他在那儿也呆不了几天了。”
锦衣卫们听了一凛,这话充满杀机啊。
国诚回头看了看朱由检,见他精神状态很不好,看来第一次杀人,在他心理上留下了巨大的创伤。
国诚拉着朱由检的手,说:“阿检,回家吧,这件事结束了。”
朱由检看着国诚,突然扁扁嘴哭了。国诚抱着朱由检,不住地柔声地安慰他。
&公子,香水什么时候卖给我们呀?”
主审的知府已经被抓走了,这香水杀人事件审理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但观众们还舍不得离去,因为国诚许给他们的香水还没到手呢。
&们到王承恩王公公那里登记吧,王公公会发给你们每人一张提货凭证,拿着凭证一个月之内到我们店里去买吧,每人确保两瓶。”
国诚牵着朱由检上了马车,准备回府,下午还要进宫见皇帝说一下这件事呢。国诚忽然觉得很累,自己劳心劳力,制造香水,没伤天没害理,反而为建设和谐大明出了一点小力,为什么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要紧紧地盯着自己呢。
儿童乐园门口,一位青年妇女正焦急地等待,这人正是魏红莲。上次听说国诚大闹宁远伯府的时候,怕国诚出事,想来看看他。但魏忠贤怕给皇太孙朱由校带来麻烦,坚决不许。听说国诚被禁足了,但知道雨过天青,也就放心了。这次听说国诚又被顺天府锁走,魏红莲再也忍不住了,想到府衙去看看,又怕国诚从衙门回来时,两人走叉了路,碰不到,只好在儿童乐园的门口等着。
国诚搀着朱由检下了车。魏红莲见国诚满身是血,吓得一把抱住国诚,号啕大哭:“国诚哪,你伤哪里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国诚从没有被人如此关心过,心底的委曲、杀人后的压力一起翻涌出来,脆弱一面彻底暴露,他哭了。朱由检见国诚哭了,也跟着哭了起为,三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
忽然,国诚听到了哭声三重唱突然变成了四重唱,奇怪地看了一下,原来是客青青也加入了哭的行列。
国诚奇道:“你怎么也哭了?”
客青青道:“我看见你满身是血,想必是受伤了,我心里难过呀。”
朱由检突然插口问道:“国诚哥,这位阿姨是谁呀?”
国诚道:“她是魏忠贤的女儿,名叫魏红莲。她的儿子几年前走失了,说我长得很像她的儿子,就认我做她的干儿子。”
交朋友的原则就是诚,与其以后被朱由检发现,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朱由检喜孜孜地抱住国诚的胳膊,道:“是不是那晚发生的事情呀?我就知道国诚哥是个好人,不会离开我的。”
这么一打岔,众人终于止住悲声。
魏红莲想起国诚身上的血,急急地查看他的身体,看哪里受伤了。国诚道:“我没有受伤,这是一个反贼的血。”
魏红莲见国诚和朱由检手牵着手,知道二人是好朋友,又见朱由检眉清目秀,心中欢喜,于是一手牵着一个,走进了儿童乐园,帮他们洗澡。魏红莲还特意请侍卫们找来柚子叶放进水里,说要去去霉气。客青青见国诚和朱由检去洗澡,脸上一红,便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国诚和朱由检换好衣服,神清气爽地出来。
四人坐在一起聊今天过堂的事,听到国诚描述智斗顺天府尹李长庚的过程时,魏红莲和客青青一会儿紧握着拳头,一会儿抿嘴偷笑。
突然,一位面生的太监走进房里,对国诚说道:“皇上召你和皇孙殿下进宫。”
魏红莲和客青青大急,问道:“这位公公,皇上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呀?国诚进宫有没有危险呀?……”
这位太监有点招架不住,道:“我只是来传皇上的口谕,内中详情我不清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