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撞疼妈咪了!”一声似乎撒娇的话慢悠悠的从乐乐的嘴里说出來。
“妈咪,对不起,小爆豆好想你好想你啊,你不在,小爆豆连上课的心情都沒有了,呜呜,妈咪,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和墨子夜好不好,你知道吗,他也很想很想你的!”小爆豆趴在乐乐的肩膀上。
乐乐的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精光,随之笑道,“好,妈咪以后都不离开了!”
“嗯嗯,不离开!”良久,也许是小爆豆哭累,渐渐的哭声就小了下來,乐乐的肩膀湿了一遍,苦笑的与墨子夜对视,墨子夜回之一笑。
这时,墨子夜的裤兜里一阵颤动,墨子夜拿出手机看着來电显示,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墨子夜眼底的紧张一闪而逝,随之有点呆愣的挂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乐乐轻声询问。
“墨威……他出事了!”墨子夜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來。
“出事了?那你不需要去看看吗?”乐乐诧异的问道,虽说墨威曾经那样的对他,可是她是明白墨子夜的心里是怎样的,要说他对墨威是完全的当成的仇人,以墨子夜的性格,墨威不会这么好过,他的心底还是对父亲的爱有着期盼的吧。
果然,墨子夜站在一旁沉默,眉宇间有着浓浓化不开的哀愁,良久,他才将那么哀愁化为一声长叹,“你带笑爆豆回去先睡,我今晚不能陪你了,抱歉啊!”墨子夜轻轻的在乐乐的额上落下一吻。
乐乐盯着墨子夜脸上的温柔,有些发愣,带墨子夜退开的时候,她才反应过來,笑了笑,“沒事,你去忙吧,别太累了!”
墨子夜颔首,然后上车,扬长而去,独留乐乐站在月色下,月光把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单薄的身体,在那微微的风中,似乎平添了几分落寞。
墨子夜去到医院时,魏泽刚好从急诊室出來,眉头紧皱,似乎是墨威的情况不太理想。
“他,怎么样了?”墨子夜问道。
“情况不太理想啊,墨威他年事已高,又经历了那么多的鞭打,现在又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只怕他撑不过这一次啊!”
“什么?不会的,那老不死的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死掉!”墨子夜大惊,随后斩钉截铁的说着,只是那副样子看在魏泽的眼中,却怎么看都像是在硬撑,在自己骗自己。
“夜,你要不要进去看看?”魏泽也不拆穿墨子夜,一个人要面对自己的内心,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进去做什么?他又还沒有死!”墨子夜瞪着眼,一副他死了我也不一定进去回去看的摸样,这幅摸样魏泽看着连连摇头叹气,低骂着墨子夜幼稚。
“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他现在还沒有清醒,不过他一直在念叨着三个字,你有沒有兴趣知道?”魏泽把脸凑了过來,笑的像只狐狸一样。
墨子夜的心底莫名的发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居然有点期待墨威说的是什么,“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我恨你,我都听了好几遍了!”
魏泽听闻,爽朗大笑,又因为这是医院,他硬生生的压低了声音,憋的一张俊脸老红,“夜,有沒有对你说过,其实你幼稚,呵呵,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呵呵,可爱!哈哈!”
“魏泽,你皮痒了吧?”墨子夜阴测测的说着,脸黑压压的,乌云密布,魏泽后背一凉顿时收敛了笑意,一脸正经的说。
“沒!呵呵,你进去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我先走了!”魏泽说完,就脚底抹油的飞快走开了,连带那些守在门前的人也一并走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诺大的空间就只要墨威和墨子夜,墨子夜站在原地,进屋也不是,走了不是,隔着一扇门,他能听到里面传來的仪器的声音以及自己不自觉间发轻的呼吸声。
墨子夜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沉着一张脸,推开了墨威病房的门,轻步的走了进去,看着墨威那近乎无血的苍白面容,这时候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以前那不可一世的摸样,他似乎老了好多岁,墨子夜在心间默念。
墨子夜在墨威的床边站定,蓝睦紧紧的凝视着墨威,之间墨威双唇挪动,不知道在低喃些什么,墨子夜再三挣扎,还是挣脱不了之间内心的驱动,耳朵慢慢的靠近墨威,两秒过后,墨子夜的身体似乎僵硬,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动,脸上闪过许多的情绪,似欢喜,似讽刺,又或者是苦涩,总而言之,复杂的很。
墨威他,他居然说对不起,他这是在对他说吗?是吗?他是在对他道歉吗?为什么?可是为什么?
早已经造成的伤害,为什么要现在來对他说对不起,为什么要等到他下狠手的时候,他才來表达他的歉意,这么多年以來,他从來沒有停止过对父爱的渴望,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一句对不起!真是让他觉得讽刺无比,墨子夜阴晴不定的盯着墨威苍白的脸,你就想这样以一句对不起來了结我们之间的所有恩怨吗?你真是妄想了,墨威,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來一句沒关系的!
墨子夜在心中暗自的讽刺,满腔的愤怒,讥讽的心情掩饰了他心底的那一道深深的伤口,似乎它现在在流血,只是他的主人毫不在意。
一间病房,两个人影,独留苍凉,知道凌晨时分,墨子夜在抬脚离开,留下一道残影。
墨氏大厦,墨子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