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觉得这是一场玩笑,一场开大了的玩笑,可是当那个女人转过身来,那优雅绝代风华的身姿在她的眼里好似爆出了一朵绚烂的烟火,在蒙蒙烟火之中,她看见了那张和自己相差不多的脸貌。
而那人的眼中,惊讶,彷徨,不安,猜疑不断的思绪在眼中一一的闪过。
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本来可以算作是无稽之谈,可是到了最后她却好似就那么容易的就相信了。
这是为什么?茯苓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所以,她选择忘记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无视掉那个站的笔直,眼神却微微湿了的女人。
“铮铮,铮铮,你有没有事啊?”看着那个倒在莫浅倩怀中的孩子,茯苓立马上前就把他抱住,孟少爷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家美丽善良可爱时尚的老妈站在自己的面前,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顿时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暖过,一把就抱住了她:“老妈,我想死你了。”
听见孟少爷的这句话,茯苓感觉到很欣慰,他明明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明明应该是遭遇了危险后匍匐在她怀里哭得,而这个时候他只是欢喜的扑在她的怀里。
告诉她,他孟大少爷很想她。
目的么,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孟少爷从小就是个立志不让老妈担心的孩子。
“孟……丫头……”看着阔别了五年的儿媳妇,莫浅倩的眼泪霎时间就落了下来,她感觉到心里十分的痛心,那无数个日月的愧疚,心疼,折磨的感觉扑朔迷离而来,湮灭了她最后的一点美好心思。
而如今,她觉得心里似乎被人注入了温泉,整个心窝子都暖暖的,在没有任何一点的冷意。
她失去了她爱的男人。
可是她有儿子,有媳妇儿,还有她盼了无数年的宝贝金孙。
这样不是很好么?
是,的确已经很好了,到了如今,她的奢望其实就那么大了,也没什么年轻时候旺气的追求了,人到死来一把黄土埋地,和不让自己生前好过一些?
“妈。”佟卓谦呼叫一声,也立马上前扶起了莫浅倩,看着自己母亲泪眼婆娑,在不复当初笑意蔓延的摸样,他就觉得心里不是一阵滋味。
从小的时候,他和父亲的关系就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他叫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命令。
而他也是当做命令去做。
而每次每次回到佟宅之后,给他看伤给他包扎给他做饭的都是老妈,他没有办法可以看着自己的母亲活生生的受苦。
他拥住自己的母亲,指着抱着铮铮的茯苓说道:“那是茯苓,她没有死,她手里的那个孩子,叫铮铮,是您的孙子,我的儿子。”妖孽兵王
刹那间,莫浅倩的泪水犹如绝提般的涌出,她泪眼涟涟,嘴里却依旧口齿不清的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看着这一幕,郎帆觉得心里有些疼痛。
多么和谐的家人重聚,在这当中,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蒙恪在她的身旁揽住她的肩膀,让她得以安逸的靠一下。
虽然心疼,不过郎帆知道这是她应得的,即使多年前她以为自己的女儿死了,而一直跟随着幕琛当年走过的脚步再走一边,然后回到相遇的地方。
在这么多年之后的时间里,她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女儿,心里满满的都是死去丈夫的哀伤和绝望。
而唯一有的,只是那前几年,邵庭给她寄过来的照片而已。
“小恪,我们走吧。”
得不到的,就任她去吧。
“好。”蒙恪安静的回应着,重重的揽住她的肩膀离开,像是归家的爱人一样。
佟卓谦看着郎帆离开的身影,不慌不忙的说道:“那是那个送来原液的女人。”
茯苓震惊的回头:“你说什么?”
她仔仔细细的回味了一遍,然后突然放下铮铮,走到了郎帆面前,看着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郎帆也是有些呆愣的看着她。
一对相隔二十多年的母女,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这种无声的情况下。
“我爸爸想见你。”
“你爸爸是孟邵庭么?”
“是。”
郎帆笑笑:“他的身子很快就好了,我也就不去了,你好好的,我这就走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喂,阿姨。”
郎帆没有回头,如果仔细的看,却回发现她的身影颤抖了一下。
“怎么就走了?算了,佟卓谦,我们也走吧。”
“今天谁也走不了。”低沉的嗓音霎时间传来,郎帆和蒙恪同时止住了脚步,回了身,看着那不远处的侏兆。
他穿着松枝绿的军装,后面跟着军队,人人手持荷枪实弹,侏兆冷眼一眯,看着左边的孟茯苓一群人还有右边的郎帆一行人,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阿倩,你真是不听话。”他第一句话低沉嘶哑,是对莫浅倩说的。[黑篮]光与影的距离(all黑子)
这不是莫浅倩第一次听到侏兆这样子说话,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里,她醒过来得到了茯苓的噩耗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这种语气。
“阿倩,你真是让人烦心。”
是烦心,不是操心,于是她被软禁在了新的佟宅五年。
“蒙恪,你为了郎帆就不惜得罪我,甚至得罪整个军部么?”话锋一转,侏兆把语气对准了蒙恪。
蒙恪冷冷一笑,似乎是毫不在意:“这句话的答案,你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