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筋疲力尽浑身酸痛,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八点醒来,姜向晚好像一直没睡,正看着她出神。
“怎么了?你没睡?”岳沉婉迷迷糊糊的,心里纳闷这人体力真是越来越好了,折腾了大半夜居然还能醒这么早。
“睡不着,想看着你!”清淡的嗓音,带着白雪松清雅干爽的芳香,淡而微凉。
岳沉婉翻了个身,揉着酸痛的腰,蹙眉望着他:“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姜向晚将她搂在怀里,轻吻她的发丝,温柔的说:“咱们登记去吧!”
“登记?”岳沉婉吓了一跳,立刻精神了:“大清早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我妈前几天来电话了,说找人看了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咱们登记。”
岳沉婉有些意外:“你前几天怎么不说?”
“你进了专案组,每天都在忙,晚上回来累的话都不想说,倒头就睡,我怎么跟你说?”
岳沉婉泄气,确实,这半个月一直在忙楚骏的案子,昏天黑地的,都没时间跟他说几句话,姜向晚却担心她的身体,每天换着样的给她做些补养品,哄着她吃1
这样一想,就有些内疚,她这个女朋友似乎很不合格。
“可咱们什么也没带,登记好像还要户口本什么的。”
“我问过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我都带了。”姜向晚成竹在胸。
“你带着?你提前知道韩弋会借住?”他什么时候也是先知了?
姜向晚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破案,这些日子,这两样东西一直放在身上。”
姜三少一直相信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充足的准备,等待幸运女神随时随地的降临。
后路被封死,岳沉婉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不愿意?”声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点脆薄的寒意,姜向晚好看的眉眼定定的看着她,深意无限。
在一起八年,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漫长明媚的的岁月中,她填满了他空寂的心,那里本来荒漠黄沙,寸寸焦土,因为她,生了清泉,滋生一方绿色,她看似粗疏的性子,惫懒而无赖,实则热烈坚韧,勇毅刚强,她以一种宏大慈悲的温暖,包容了他的冷漠、疏离、孤僻和多疑,她似一轮骄阳,傲然明媚,照亮他寒凉乏味的生命。
然而,生命中太多渴望而不可得,距离越近,反而越是恐惧失去,为了成长为参天大树,他的根深入黑暗的地下太深,以至于,不能自拔。
可即便是这样,他仍然不能放开她的手,迫切的想将她融入她的生命、他的未来,哪怕有朝一日,她想要与他从此陌路,他也要牢牢的抓紧她的手,成为她不能轻言放弃的配偶。
这是2008年的初夏,帝京难得的晴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碧蓝如洗,大约是在地府经历了太久的阴霾,岳沉婉格外喜爱晴好的天气,每到这样的天气,心情总是格外的好,她不似时下女孩,总是怕紫外线晒黑娇嫩的肌肤,反而总是喜欢脸迎着阳光,日光打在脸上格外温暖的感觉。
捧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岳沉婉难得向组里请了两日假期,郑重申明自己去结婚,因为破了大案心情好,林闯也好心的批准了,还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办婚礼,自己必要带领众人去随礼。
新出炉的小两口心情极好的开始新婚第一日的生活,两人逛街,买了许多衣服、床上用品,家里的各种小摆件,岳沉婉喜欢各种陶瓷制品,从各类碗碟到各种花瓶、瓷质摆件,买了一大堆,姜向晚极爱妻子逛街买东西时难得的小女人架势,刷卡刷的兴高采烈,一点都没有沦为拎包男的不悦。
“老公,这个好不好看?”岳沉婉指着一个可爱的瓷质招财猫,胖胖的脸,憨态可掬的笑容,一只手可以活动,不断招手,十分可爱。
“好看,你喜欢就好看。”姜向晚惜字如金,他通身清俊儒雅、温润如玉的气质让服务员有些怔忡,以为是电影明星,有些恍惚。
岳沉婉俏皮的笑笑,让服务员开票。
吃过午饭,两个人去了帝景公园,找了一处人少的草坪坐下,看远处几个老人带着孩子在草坪上跌跌撞撞的奔跑,草木葳蕤,花团锦簇,阳光温暖,岳沉婉舒舒服服的将头枕在姜向晚的大腿上,小猫一样慵懒的眯着眼睛。
“真舒服,吃的好饱,现在我想睡觉”
“那就睡吧”姜向晚的手轻柔的抚在少女的脸颊,光滑如珍珠,看不见一点毛孔,睫毛很长,刺在掌心微微的刺,心里有些痒痒的欢喜。
大约是昨晚太累了,岳沉婉不多时就沉沉睡去,没形象的抱着他一支手臂,这个习惯是跟姜向晚同居后养成的,睡觉时总喜欢抱着他的一只胳膊,为了方便她抱,他只好侧身睡,一觉起来一边的身子都是麻的,他从未抱怨。
他安静的微笑的看着远处苍翠的草地,阳光斑驳下是深深浅浅的绿色,毛茸茸的地毯一般,间或零星的小花探出头来,透着一片宁静安逸的美好。
岳沉婉的梦里居然是王暖暖和韩弋。
一望无垠的戈壁上,大片大片的黄沙,间或一点绿色,是顽强的骆驼刺冲破黄沙,倔强的点缀着这片荒凉的土地。
少年的韩弋懒洋洋的躺在一片黄沙上,嘴上还叼着一根枯瘦的草叶。他的脸颊还带着稚嫩的狂傲,远不是如今的冷酷威严。
一个女孩娇嫩的声音骤然响起。
“猛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