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大家欢聚一堂.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派欢乐的景象.元首正给众将敬酒.因他不胜酒力.说好每桌喝一杯.总共24杯.对他來说.这已经是破例了.将军们都放下了刀叉.暂停喝酒.眼巴巴地望着元首.冉妮亚陪伴着元首.眼光在四处巡视着.几米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是原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的情报处长.这次好像被提拔为一个三流军的军长.冉妮亚在北方集团军群帮忙期间.他与秃顶争先向她献殷勤.当时.冉妮亚空有一身绝技而无处施展.秃顶在那方面无能.她与这个精力充沛的洛林人还发生了几次肌肤之爱呢.
冉妮亚想起往事.不由含笑向他望去.但对方故意躲避她的目光.起先以为是嫉恨或难为情.但女人的直觉和经过训练的职业敏感告诉她.他的眼光里透着慌乱.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冉妮亚注意到他的前面放着一只高脚杯.元首敬酒时.走到敬酒的那个桌子前.才由别人往杯子里倒酒.沒有事先倒好.然后静静等待的.
冉妮亚从别人手里接过高脚杯子递给元首.眼睛的余光不时瞄着那个人.她发现了可疑之处:他旁边一个军官大概等不及了.伸手去拿杯子.被他如临大敌般挡开了.同时下意识地抓住手上的红宝石戒指.
冉妮亚心里格登一下.继而浑身的血液涌上心头.她记得第一次迷迷糊糊地委身于他.就是让他把藏在戒指里面的迷.药倒进杯子里.事后他炫耀说.他的红宝石戒指是苏联克格勃的一个军官送给他的.里面是空心的.听那个军官说.他已经靠这个东西消灭了不下一打的“国家敌人.”
冉妮亚心跳加快.以致元首责备地望着她.因为她从古德里安手里接过酒杯后一直呆呆地端着.沒有递给元首.
冉妮亚很熟悉间谍工作:把氰化钾藏在戒指里.然后倒进杯子里.这已经是三流特工的小儿科了.只是对方太心急了.对她而言.对方在这方面简直是乳臭未干的小儿.按照克格勃的标准.他连跑龙套都轮不到.
冉妮亚脑子里晕呼呼的.她揣摩他的动机.也许人家对她在意.看到她投入元首怀抱.因而嫉恨.但是转眼一想.她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各取所需.你快乐我高兴的事.她有那么大魅力.值得人家甘愿以命相搏的吗.何况.她与秃顶在一起.也沒见他苦恼得吃不下饭呀.
他是洛林人.洛林在法国东北部.接连德国.包括默兹省、孚日省、摩泽尔省和默尔特-摩泽尔省4省.面积2.35万平方千米.人口约231万.首府梅斯.这个地方的人属墙头上的草.拿破仑时代并入法国.普法战争后归入普鲁士.一战德国失败.自然回归法兰西.征服法国后理所当然地回归德意志祖国怀抱.此人曾向她表露过对希特勒和纳粹的不敬之词.但是.仅凭“希特勒是近亲结婚的杂种、”“纳粹是挂羊头卖狗肉”这几句言论.也不至于动杀机吧.
马上到那张桌子跟前了.冉妮亚发现三流军长头上滚出豆大的汗珠.不经意间与她的眼光相撞.他马上低下头.更加起劲地摆弄那个戒指.
他的同桌拿起酒杯双手伸向元首.指着他说:“我的元首.格兰茨中将早就给你倒好了酒.非要等你喝以后再开拳.我代表我们这一桌的人.祝愿元首洪福齐天.预祝胜利.”
元首看了他一眼.硬着舌尖与他开玩笑:“格兰茨.变国籍比变魔术还快的洛林人.卡纳里斯引荐的.我知道你.我喝.”他伸手去接杯子.
冉妮亚就势抢过酒杯.身子横在洛林人前面.用变魔术的动作把酒倒进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装醉娇滴滴地把杯子伸到元首嘴唇上:“张嘴嘛.我送货上门.”
元首向她瞪眼.众将一齐哄笑.冉妮亚一手掩嘴、一手摆手跑向门外.李德纳闷:怎么这么快就醉了.该不是怀孕了吧.不对呀.每次都采取措施的呀.
冉妮亚出门直奔警卫室.她把里面的人轰出去.脱下内衣.发现倒了酒的地方已经变黑.沾了酒的皮肤发红发痒.她思忖片刻.觉得这事最好还是不要惊动陆军.谍报局和外军处都不能说.只能寻求党卫军的帮助了.
她让人去找施蒙特.后者一听酒也吓醒了.赶紧去找希姆莱.希姆莱与列席会议的政治局委员们在楼上吸烟室里用餐.很快施蒙特在楼上向她招手.
冉妮亚手里拿着内衣.披着大衣上楼.冷风吹进空荡荡的身体里.让她打了个寒战.屋子里只有戈培尔和希姆莱.帝国总理让她坐下來慢慢谈.希姆莱面无表情地吸着雪茄烟.躲藏在眼镜后面的小眼睛里闪上兴奋的光芒.
她的右小臂上已经泛起了红色的疙瘩.戈培尔关切地让人找來崭新的男式内衣让她穿上.希姆莱迅速找來人.连夜让他们回柏林鉴定.
“主席先生.不用鉴定了.肯定是氰化物.”冉妮亚唐突地喊道.希姆莱用另一种方式对她作了回答:他冲着警卫喊着:“告诉会议医务组的兰茨大夫.让他赶快拿一支静脉注射的硫代硫酸钠來.”
希姆莱布置担任会场警卫的空军保卫人员对狼穴全面而隐蔽地展开搜索.然而他对空军并不放心.叫來自己的党卫队护卫班单独进行搜查.然后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为如何处置军长费神.戈培尔了解他的心思.让人叫來一个服务员面授机宜:设法在那位军长杯子里放上安眠药.
那位大夫给她打了一针硫代硫酸钠后.那些疙瘩慢慢消退了.身上也不痒痒了.又过了一会儿.那位服务员报告说.那位军长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狼穴里.一队队空军警卫人员拉着军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