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随意翻看了几页.把丽达叫到旁边说:“看來你安插的特务和你一样爱显摆.只要是干过的对他有利的事.他都要事无巨细记录在案.好向我们邀功请赏.”
丽达笑着瞟了他一眼.抢过日记本认真翻着.鲍曼抢夺.她敏捷地躲开.嘴里嚷嚷:“干什么.这是最高军事机密.无关之人不要打听.”
鲍曼又气又好笑.拿起桌上的名牌扔过去:“好你个黄毛丫头.竟敢在伯伯面前猪鼻子里插葱..装大象.”
名牌不偏不倚打在丽达的嘴唇上.她“哎哟”一声.随即翻了脸.像烫伤的猫一般叫唤起來:“你往哪儿打呀.当领导就要像个领导的样子.还伯伯呢.屁个伯伯.”边喊边气嘟嘟地揉嘴.
李德看到鲍曼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便解围道:“你俩怎么回事.当着众人的面正经点好不好.别让将军们笑话.”
他对两人各打五十大板.先假意责怪鲍曼:“马丁你也真是的.平时哥呀妹的.怎么成了伯伯了.你成了伯伯.我还得叫你哥哥呀.”
一阵哄笑.冉妮亚踢他腿.李德猛然醒悟过來:要命.怎么这样说话呀.这等于在众人面前公开了我和丽达的关系.这不是把自己的屁股露在大家面前了吗.
他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转而找丽达的麻烦:“你嚷嚷啥你.喝酒的时候你对人家主任长主任短的.还打情骂俏.人前你给人家留点面子呀.”
丽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意识到刚才太猴急了.走过去对鲍曼擂了一拳头.嗔怪道:“我花了一个小时抹的口红.让你一秒钟给打掉了.我能不急吗.你赔我的口红.”
“好狗不跟鸡斗.好男不跟女斗.”鲍曼脸上恢复了平日的神态.再度向她伸出手.丽达宛然一笑.把日记本拍到他手心里.
鲍曼漫不经心翻看了几张后转给希姆莱.希姆莱像接过烫手的山芋一般扔到戈林身上.戈林大元帅对内容毫无兴趣.头往后仰着.盯着日记本的烫金封面上的一行字摇头晃脑地念出声音:“斯大林语录:当我们绞死资本家的时候.他们会把绳子卖给我们”.
“卖.资本家敢收钱吗.让我看看.”希姆莱一把夺去.扫了一眼转向元首说:“这个红色暴君还懂得黑色幽默.”
李德说的是正事:“我先解释一下.想必有些人也猜出來了.这个笔记本的主人.也就是加里宁身边的工兵排长……”
他卖了个关子.望着伸长脖子望着他的将帅们.一字一句地讲道:“工兵排长是……我们安插的特工.”
“噢”“啊”“嗨”“嘿”“嗯”“咦”.各种形式的感叹句一齐迸出.希特勒不无得意地继续解释:
“他是外军chù_nǚ军官丽达中尉组织潜入游击区的.今年以來.化装成苏军和老百姓的特工有好几千名.大约五分之一的人牺牲了.”李德停下头.大家纷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脚尖.
元首猛然提高了声音.手臂有力地挥舞着:“总而言之.这次反游击作能取得决定性胜利.这些敌后英雄们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正应了一句话: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希姆莱由衷地感叹说.真沒想到有这么多背叛斯大林的猪.李德白了他一眼.揣揄他说.这是由于今年以來帝国调整了东方政策.争取民心的结果.
李德面向大家.说出來的话让希姆莱不由地冒出了冷汗:“大家想像一下吧:假如我们不调整政策.死抱着虚妄的民族主义不放.像去年下半年一样粗暴地奴役占领区人民.任凭党卫军胡作非为.干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把老百姓赶进斯大林的怀抱.那么.现在的白俄罗斯就成了熊熊燃烧的火山.把我们烧得体无完肤……”
他斜睨了希姆莱一眼.发现他正局促不安地修理钢笔.心里象吃了蜜一样舒服.声音也更加甜美起來:“感谢上帝.让我们回到正确轨道上來了.本來.斯大林指望苏联各民族人民紧紧团结在他周围.打一场全民族卫国战争.让德国士兵血流成河.但是.他的美梦破灭了.”
半天沒吱声的莫德尔高声附合:“这点我可以作证.这次围剿比我们想象的容易得多.很多游击队员之所以痛快地放下武器.就是因为希望在德国主导下成立崭新的白俄罗斯共和国.农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耕作.工人们在工厂……”
“好了.闲话休提.赶快汇报完吧.哈尔德总参谋长还要简要通报南方战局呢.”李德催促莫德尔.
莫德尔从一个将军手里夺取笔记本放在面前.继续他的汇报兼卖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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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排长从洞口探出头喊叫:“快跑呀.野猪找儿子來了.”
警卫排长骤然跳起.一把抓住早就准备好的破布.飞快地往加里宁的脸上、手上缠绕起來.随后对自己也如法炮制.自己先钻进有刺的树杈里.再把加里宁也拉上來.游击共和国最高首长被刺弄痛了.嚎叫起來.
警卫排长焦急地喊叫:“你们.你们有谁去拦住它.”
“怎么拦截.”十几个脑袋望着树杈.
“尽量拖延时间.想办法缠着和它说话.嗨..”忽然意识到自已的错误:那是野猪.不是人.
大家对如此明显的噱头熟视无睹.足见形势之紧张.
“我去.”见沒人响应.工兵排长揽过这光荣而艰苦的任务.他自恃在乌拉尔山打过雪豹.对野猪沒放在心上..不就是个猪吗.只不过沒有圈养而已.
工兵排长提起冲锋枪.有人高喊:“那个沒用.用步枪.”
蹲在树杈上的加里宁也给他打气:“小伙子.等你挡住了野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