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抚摸着哈罗德的头说:“你小子的命真大呀.你知道不知道.你埋在地下的那几天里.你母亲哭哭啼啼向我要人呢.”
哈罗德害臊地挠挠头.环视了一眼围拢在他周围的听众.心有余悸地讲述着..
…………
哈罗德蹲在地下室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听到上面红军战士们冲进地堡.又是扫射.又是大喊大叫.忙得不亦乐乎.其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几个苏军指挥官进到了地堡.一个大尉上前报告:“报告师长同志.我营攻占了地堡.敌人已被全歼.”
上校摆摆手.对身边的人说:“巴普罗亚同志.感谢你的炮兵呀.正如你说的.开罐机.哈哈哈.”
“是呀.很艰难啊.为了咂烂这个核桃.我消耗了300多发302毫米炮弹.不用说.修建这个地堡的是个内行.”那个被称作巴普罗亚的同志回答.
军官们研究了一会地堡后也走了.地堡里安静了.被人遗忘了..除了个别苏军在这里解手外.
地下室里漆黑一团.哈罗德屏气凝神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一屁股瘫软在地上.伴随着屁股底下老鼠的惨叫.他触电一样蹦起來.
“怎么办.”哈罗德有气无力地问道.他不敢想像在这漆黑一团的地下室里呆一辈子会是怎样.
“还能怎么办.呆在这里发霉呗.”一班长气昂昂地说.
三排长是个乐天派.他给战友们打气:“让我们体验一下当鼹鼠的感觉也不错.坚持下去.至少我们还活着.”
一班长尽说丧气话:“活着.这也算活着.等于活埋了.只是还有一口气.”
“别说狗屁话.”哈罗德朝一班长蹬了一脚.静静听着上面的动静.
半个小时后.哈罗德越來越烦躁.双手在里面摸索着.摸到了一截平时开弹药箱子的铁棍.摸索到地下室出口处使劲往上戳.
覆盖在上面的土并不厚.沒多久他捅开了一个洞.一线亮光照射进來.能看到对方的脸了.三人心里也升起了亮光.至少不再那么压抑了.
哈罗德心里亮堂了不一会又担心起來.他担心这个唯一通往人间的洞口让敌人发现.三班长宽慰说.敌人会把它当成老鼠洞的.
“对.是老鼠洞.里面关着几个沒长尾巴的两条腿老鼠”.一班长气呼呼地说.
三排长竟然有心思占便宜:“是的.我是老鼠它爹.你是老鼠儿子.”
“那我就是母老鼠了.屁人说屁话.”哈罗德说完.把脸凑近小洞窥视.一只小老鼠突然窜进來.爪子正好挠在眼角最敏感的地方.
“他妈的.”哈罗德顿时痛得昏天黑地又惊又恶心.捂着一只眼睛泪水涟涟地咒骂老鼠的十八代祖宗.
几个红军士兵进來了.一个缺德鬼发现了老鼠洞.先解开裤带对准小洞尿尿.尿液混合着泥土掉到地下室.浇到哈罗德脖子里.
缺德鬼一边尿一边畅快地吹口哨.有人喊道:“排级指导员同志.这里发现个活的.”
“问他那个部队的.”口哨声变成了命令.很快得到回应.那个所谓的活人只剩下一口气了.
“见鬼.把他们通通烧掉.不然.等天气一热.会得病的.”指导员边系裤扣边说.
苏军士兵把尸体和还有一口气的预备尸体统统堆起來.然后退出地堡.喷火兵在地堡口喷出一股火舌.堆积的尸体熊熊燃烧起來.一股焦臭连地下室都能闻到.
一班长喊叫着战友的名字就要往外冲.哈罗德屁股上一脚踢爬下.一班长哽咽着说:“长官.对不起.我受不了啦.几小时前他们用火焰pēn_shè器烧死了一排长.我看见排长的尸体都着火了.几分钟工夫就变成了烧剩的木棒.焦炭.现在他们又在烧副排长.我干死他们.”
“愚蠢.想让敌人发现我们呀.”三排长把他抱起又重重地惯到地上.班长的哭声成了抽泣.
这座残破的地堡成了俄国人的.从早到晚解手的人不断.时间一长.下面的人凭声音能分辨出公母:男兵尿在土堆的声音是“呼噜噜..”.如果是“哗啦啦..”的声音.哪尿尿的一定是女兵了.
还有干见不得人的事.不断有男女在上面搂抱在一起噼里啪拉地忙呼.每当这时.下面的人也沒闲着.一边把手放进裤裆里撸管.一边骂骂咧咧:“妈的.这男的简直是驴.日了一个小时都不消停”.“哎嗨嗨.这男的比女的还能**”.“这是什么.热呼呼、粘呼呼的、又腥又臊.呀.谁的精.液喷我脸上啦..”
打飞机成了三个与世隔绝的德军唯一的娱乐活动.
地下比上面温暖.储藏的食品够吃半个月.厕所也有了:班长在地下室下面又掏了个几个平米的小土坑.用來处理废物了.
按理说.全连一百多人就剩下这么3个人.应该感天感地知足才对.但人总是不会知足的.最初的庆幸过去后.3个人郁闷和烦躁起來.
哈罗德说:“这样下去.我们会变软弱的.”班长说:“整天沒事干.我宁愿去死.”三排长说:“长期在阴暗的地方.会变成瞎子的.”
哈罗德提议在洞口打开个洞.一班长刚动了下搭在洞口的木头.“哗啦啦”掉下來了一堆土.
“不行.”三排长阻止.“这样会被敌人发现的.”他苦思冥想了半天.猛拍大腿:“天无绝人之路啊.”
他手舞足蹈地回答:“为了找冬眠的小动物.我不是挖了好多洞吗.我记得在地下室上面挖有两条隧道.怕压塌地下室.我把洞口封住了.你们记得吗.”
“对呀.”哈罗德猛拍大腿.眼里发出兴奋的光芒.“是我让你封上的.还楞着干什么.快挖.”
他判断一下方位.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