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浑身上下充盈着失意,极力梳理纷乱的思绪。弗拉索夫捅破了窗户纸,说出了大家有意忽视的东西。道理非常简单:德国按百分之十的比例分割土地,美其名曰“土地换和平”。谁的地盘谁作主。弗拉索夫只能把自己土地的百分之十给德国,剩下的应该向斯大林索要。
理是这个理,问题是德国正全力向东推进,那随后占领的土地算谁的?
对希姆莱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不值得绞尽脑汁。他打了个响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拖着长长的哈欠尾巴满不在乎地说:“打,打个屁的,把斯大林灭了这些也就不存在了。”
满房子成了蜂窝,大家义愤填膺地嗡嗡了半天,除了表示义愤迷茫外说不出什么道道来。“今天的事都怪中国。”里宾特洛甫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一下子吸引了眼球,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盯着他。他自鸣得意地解释道:“西伯利亚就是摆在中国人眼前的一盘菜,摆了几千年这些人硬是视而不见,结果让俄国人拣了便宜。假如今天中国的边境线在鄂毕河,或者按康熙曾提出的以勒拿河为界,那斯大林早就无路可逃了。现在,我们打了一年多,才占领一小半俄国土地,所以说,刚才戈培尔总理气急败坏扇人家耳光,是中国人留下的祸根。”
哈尔德咕嘟道:“狗嘴里吐出这么个象牙。照这么说我们得感谢美国人,要不是美国从沙皇手里强买阿拉斯加,德国军队还得横渡白令海峡。”
里宾特洛甫便忿忿,冲哈尔德嚷嚷,顺便把平日里受其他政治局委员的气如数转嫁到哈尔德身上:“如果中国人占领了远东,沙皇俄国就到不了阿拉斯加,还自称万事通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怎么当参谋总长。”
哈尔德恶语相加:“没权的议长,小脑袋,假贵族。”人家不假思索回过来:“你有权为什么不当司令,却当个放屁都不响的参谋。我的脑袋小球却比你的头大,不信你过来摸摸。骂我假贵族,就算假的也比你强。你查到祖宗十代也不过是个马夫。”
“你——”哈尔德气得打结,他有对元首顶嘴的习惯却没有与人雄辩的才干,你如果一直和他磕巴着说话一会儿他说话也会变得磕巴,这时候你再流利地和他说话他会气得更加磕巴。这就是哈尔德:一张网眼开得过大的网,大鱼轮不到他小鱼全流跑啦。
里宾特洛甫刚刚分娩出的新奇理论让希特勒思想开了小差:是啊,为什么中国人没有占领西伯利亚呢。
原因很简单,地理。“长城以南,多雨多暑,其人耕稼以食,桑麻以衣,宫室以居,城廓以治;大漠之间,多寒多风,畜牧畋鱼以食,皮毛以衣,转徙随时,车马为家。”
中华民族是农耕民族,农耕经济离不开农田。中国北方是游牧民族的天下,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是若即若离的关系,平日里你种你的田,我放我的羊,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一方强大起来,平衡被打破了。汉民族内乱衰弱时游牧民族趁虚而入,匈奴、鲜卑族、突厥,金,辽五花八门的游牧民族趁火打劫,“你方唱罢我登场”。满清和蒙古灭亡了中国,满清整个儿黑白颠倒,公母不分,强迫汉族男人留起了辫子,让中原儿女冲老爹叫阿妈,毁灭中华传统文化。蒙古人把中国人当成下等人,汉族姑娘出嫁先得让蒙古头人睡上三天。
在黑暗至极的五胡时代,蒙古人的“chū_yè权”简直是仁政,虽说耻辱但要不了命,那些胡人把汉女当成双腿羊几乎被吃光。要不是一个叫冉闵的人,中华民族差一点弄到灭种。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人连命都保不住,就算把西伯利亚硬塞给她也不敢要。
中华民族雄起的时候,北方的游牧民族和南方的蛮夷们可乖啦。秦始皇、汉武帝都属于“血性”充沛的纯爷们儿,前者北逐匈奴或可算收复失地,后者的大军却“临瀚海而还”,直接在贝加尔湖(在今俄罗斯境内)饮马,霍去病曾经触碰西伯利亚,**曾穿越蒙古国,蓝玉也曾深入大漠直抵捕鱼儿海,不过这些都是几日游,秦始皇退回来大修长城,汉武帝的大军也回到“自然边界”的后边。为什么呢?守不住呀。
农耕民族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的基础就是人口,没有人什么地盘也占不住。犁庭扫穴的进攻战争,或许能摧毁游牧民族的政权,甚至消灭某个民族的绝大部分人口,但不可能从根本上消灭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相对于广袤的大地,擅长耕种、能理解礼乐华章的汉人数量实在太少了。
事实上,即使是汉唐盛世,西域蒙古地区与中华本土却又不是一个完整的政治单位,更多的只是对当地实施名义上的统治以确保无边患、通商、臣服纳贡而已。苏武被匈奴人扣留,在贝加尔湖放羊,留下了千古佳话。清代灭伊利,唐代征服西域获取河中地区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因为从汉地到新疆,必须经过河西走廊。河西走廊非常狭窄,祁连山以南是青海的藏地,北面是游牧民族,那时候没有公路没有汽车,几千公里的不毛之地飞沙走石越走越冷,吃喝都成问题,还不如回到美丽富饶的中原搂着婆娘睡觉,征服个毛线。
想想看,隋唐二代为了灭高句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高句丽还只是在东北,就在家门口。所以要远征西西伯利亚的话,还不如试着到月亮找嫦娥姐姐玩,就算得不到也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此外,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