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心上了喉咙口。
顾明玥站在房门前，抖得像个筛子。抖啊抖，抖啊抖。
不过……他那不是怕的，是冷的。刚刚玉罗刹要求他去洗了个澡,身上只穿件薄得不能再薄的长衫。
很冷……就算他为了壮胆喝了那一壶酒，可还是冷。
顾明玥抖着手推开了门,看见坐在床前好整以暇等着他来伺候自己的玉罗刹时，他接着抖，这次抖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几分怕。
顾明玥抖着坐到床边,牙齿打架着抱着自己，道：“教教教教教主……”
玉罗刹身上松松垮垮一件月白长衫,斜倚上床头，伸出手勾住顾明玥的下巴,眼睛眯起，道：“叫我什么？”
顾明玥牙齿打架地道：“教……教主……”
玉罗刹叹道：“小东西，你都是我情人了，怎么能这么生疏地对我？”
顾明玥抽了一下嘴角，牙齿打架得更厉害了。“那……那那叫什么……”
玉罗刹缓缓摩挲了一下顾明玥的下巴，体味了下上头的细腻，道：“你觉得呢？”
顾明玥道：“莫笙？”
玉罗刹捏着他下巴的手一用力，顾明玥“哎呀”一声叫出来。
玉罗刹松了手，若无其事地道：“随便。”
顾明玥伸手去揉自己的下巴。
玉罗刹抬眼看他，见他呲着牙咧着嘴，终于问出了一个自他刚进来他就奇怪了的问题，“你刚才抖什么？”
顾明玥一下子没控制住横了他一眼，“废话！我穿这么点在外头吹夜风不冷啊！”
玉罗刹一下子眯起了眼睛。
顾明玥抖得更厉害了，“呃……那个，莫笙……”他苦着脸，“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玉罗刹温柔地笑道：“我刚才也什么都没听见。”
顾明玥继续抖。
玉罗刹轻声道：“小东西，过来……”
顾明玥爬上床。东瞟西瞄地不敢看玉罗刹。他还记得和玉罗刹约定了什么。而他，还没那么大的能力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玉罗刹道：“帮我解衣……”
顾明玥抖着手解开玉罗刹的腰带。低着头不敢看玉罗刹的眼睛，还有……他露出来的身体……练武之人，除了他这种刻意被作者塑造成肢体柔韧冰肌玉骨的人【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大都是，身材让人喷血的。
不过……自己还是有肌肉的嘛，顾明玥给玉罗刹脱衣服脱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满意点了点头，也不算弱。
玉罗刹勾着嘴角笑道：“小东西那么着急脱自己的衣服，那就先脱你的吧……”
顾明玥的动作立马就僵住了，自己主动和别人主动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任务，别人强迫的他还可以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自己主动……算个什么事啊。
玉罗刹挑眉道：“小东西？”
顾明玥咬了咬牙，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衣裳解下，剩一条裤子。
然后，他说了今晚第一句语调最哆嗦也最不清楚的话，“我……能后悔吗？”
玉罗刹不想杀他，而也不得不放他，只要他撑过这几天，应该是不用接受这种不平等条约的？
顾明玥努力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可他那没有进水的脑子提醒他：谁说玉罗刹不得不放他了？他完全可以关他一辈子。
想着，顾明玥就赶在玉罗刹开口前，认真地道：“其实，我刚才在说梦话。”
玉罗刹的眼里已经没什么情绪了，端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吗？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开始。”他的手暗示地抚摸过顾明玥的手臂。
顾明玥努力忍住自己挥开手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马上。”
刚说完，他就伸出了手，抱住了玉罗刹，才抱住人，他的鼻子就开始泛酸，曾几何时，他也曾心甘情愿地抱过一个人，只是那个人，现在他连见也不敢见。
虽然心中有些酸，但顾明玥发现，抱着玉罗刹想到叶孤城，他的不适感减轻了很多，果然……把现在的情景幻想成与叶孤城在一起，他才不会排斥，有爱才有性，那是一个真理。
顾明玥闭着眼睛，他知道他的酒劲已经上来，要不然不会想到叶孤城，他已经强迫自己忘了他好久了，想到叶孤城就想到与他有关的很多事情，想着想着脾气一上来，就一口咬住了玉罗刹的肩膀，很狠的一口，把他当成那个人，咬死他，咬死最好！
玉罗刹眸光一暗，伸手按住顾明玥的脑袋，淡淡地道：“小东西，你咬我做什么？”
顾明玥眼中已经有些亮光，是泪水浸透的亮光，他松了嘴，抬头很认真地看着玉罗刹，看了半晌后，他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玉罗刹听到这话，却似已怔住，尤其是见到顾明玥眼中的认真，那样的认真，他知道顾明玥不是在演戏，只是……顾明玥会喜欢他？
玉罗刹伸手在顾明玥的唇上划过，想想都不可能。
顾明玥在眼前人逐渐凌厉起来的视线下接着道：“虽然我喜欢你，可我的当初没盼望你喜欢我，那为什么你要假装喜欢我呢？离我远远的不是更好？还是我身上有什么利用价值让你纡尊降贵？还有，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碰我……”顾明玥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越说越委屈，最后终于哭出声来，“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他哭得有些悲惨，也让人心烦，玉罗刹皱眉，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