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她继续说道:“王兄,是不是这两年生活不如意?你看上去苍老好多。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你看开些,别愁坏身体、愁白了头发!”
王公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气恼又错愕:“你在说我老?”
岑卿卿没回应,而是看向付公子。不就是互相伤害吗,她最擅长了,刚刚在盛隆成衣店她都没能好好发挥:“付兄,你黑了好多哦!
是不是这两年没少在外面跑?风里来雨里去的,皮肤都粗糙成马蜂窝了,虽说大男人只看功名不在意外貌,但是人也要对自己好点。
要不,你去隔壁胭脂铺买点脂粉抹抹?”
付公子的鼻子差点被气歪,岑卿叫他抹脂粉是什么意思?他是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抹女人家的玩意儿!
然而,岑卿卿并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转头又看向钱公子:“钱兄,你脸怎么肿了?”
她装模作样端详着:“仔细看,也不是脸肿,好像是头比以前大了,是不是脑子里进的水太多?”
几人大怒,撸起袖子就要打:“我看你是找死!”
岑卿卿喊道:“打住!你们可是读书人、文化人,做出这种粗鲁动作,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我力气这么大,你们只是文弱书生,打不打得过先不说。我一个山里人打架,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你们不是秀才就是童生,传扬出去恐怕……”
她贼兮兮地笑,几人深呼吸,将怒气硬生生憋下去。
岑卿说得没错,要真打起来,他们肯定不是岑卿的对手,毕竟岑卿一人就能轻松扛一头肥壮野猪。
王公子冷哼:“会逞口舌之利有什么,还不是大字不识?”
钱公子这才觉出不对劲,唇角轻蔑:“岑大愚子大字不识,来书坊做什么?”
岑卿卿笑道:“钱兄这问题有点傻,来书坊不买书,难道是听曲儿?”
“你?”钱公子举起拳头,又硬生生落下,言语嗤讽,“我们买来是读书,你是家里柴不够了?
不过,你用这个来当柴烧,恐怕你的钱不够啊!”
“这就不用钱兄费心了。”岑卿卿笑眯眯地打量着架子上的书,大部分是四书五经类的圣贤书,也杂有戏曲小说、传奇故事等。
她想都不想,就挑了几本小说和传奇。买四书五经、诸子学说?那是给想自己找虐?在学校学的文言文还不够多?
“哟嗬!我还以为岑大愚子是突然想发愤图强了,原来还是走这些歪门邪道。”
“钱兄,在平章书院时岑卿就大字不识几个,又在山沟里呆了两年,以他那草包脑子,还能记得什么?”
“说的也是,能看懂传奇就算他有长进了!”
“说起来,岑卿也算是我们平章书院的传奇人物。毕竟,那么多同窗中,可再没有一个像他的,居然连县试都没过,哈哈哈……”
“平章书院从来没有一个叫岑卿的人,你们想是记错了!”一位头戴深灰色方巾的中年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