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赛一个月以来,我从没踢过这么一场比赛。
一开始在万众瞩目中出场,而后在绝对领先的情况下被换下场休息,等到我坐不住再次上场时,两支队伍的差距只有一球。
观众的讨论也已经从最初的“马大人能赢几个球?”转变成“这支队伍能不能赢了马大人?”
为我方欢呼故障的球迷忽然间所剩无几。
赛场上空的气氛变得极其沉重。
形势似乎已经逆转。
我向发球队友伸手要球,他迫不及待的将球斜传向我。
“断!”一只粗壮的大腿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硬生生将皮球劫走。
“贾穆!”他大喝一声,作势便传。
我方中场立刻将准备接应的贾穆围堵起来。
皮球高高飞起,却根本没有飞向贾穆。
踢个足球也要声东击西?!我咬牙切齿地朝足球落脚点追去。
但是被抢得先机的对方边锋及时传出。
贾穆摆脱了防守,扑到禁区前!
“后卫!”我大吼着。
四名后卫张牙舞爪朝他围了过去。
贾穆双脚一错!
他根本没有碰到球!
漏了!
整条后防线已经被扯开!
有人从禁区外斜斜插入,倒地铲射!
皮球沿着门框滚进了球门。
守门员根本没有反应。
场外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对方球员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贾穆满脸的自豪。
我面无表情地捡起球,放回了中点:“你退后,我发球。”
那名传球失误的前锋无地自容地缩了回去。
时间无几,我决定独自带球挺进。
“截堵!”贾穆发出指令。
整个中场和半条锋线的球员全部向我聚拢,我只看得到一条接一条的大腿在眼前晃荡。
但是皮球还在我的脚下。
经过了休息的我体力远比奔跑了半个时辰的他们充沛,带球速度更是无人可追。
距离禁区还有两三步,我不准备在这里起脚。
带入禁区才是万无一失的。
脚下忽然一个踉跄,皮球被人从侧边铲飞,而后又有人从身后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强大的惯性使我滚倒在草皮上。
“点球、点球!”我方队友纷纷向裁判吼叫。
裁判没有吹点球。
直接的任意球。
我活动了一下脚腕,没有扭伤的疼痛感——对方的动作虽然十分危险,却没有伤到我。
“少爷……谁来踢?”除了后卫和门将的十二名队友全聚在了这里。
“你们注意补射。”我从裁判手中接过球,回头对他们说。
十二个汉子无不一脸凝重地点头,而后分散在禁区外。
我将球放下,稍稍退了几步,深吸了口气,打量着皮球与球门的距离:太近了,恐怕没有机会踢出弧线球……
一口真气从丹田里缓缓腾起,此时的我四肢百骸都是热力。
“嘟!”裁判发出了短促的哨音。
我微微弯下腰,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皮球。
脚下发力,我开始跑步。
五步!
以左脚为轴心,我抡圆了右腿,狠狠击中了皮球。
皮球如出膛的炮弹一般朝球门的死角飞去。
右腿内侧的肌肉一阵抽搐,我几乎摔倒在地。
门框一生闷响,皮球反弹着跳了回来。
禁区内十几名球员不分敌我地朝皮球冲去。
十几只脚从不同角度朝皮球落点踢出。
皮球再次跃起。
“争头球!”我抖了抖右脚,勉强朝禁区里挤了过去。
同时有三个人起跳。
顶!
皮球擦着其中一个人的头发斜斜向后飞去。
“进了!进了进了!”有人向我汇报。
连续的哨音响起。
比赛结束:19-18。
我忽然感觉双腿有些无力。
“他娘的!”贾穆怒斥道,“你们三个找死啊?!谁让你们跳起来的?!”
“我听到少爷说争头球,我以为他们有人要和我抢……”他的后卫委屈得要死。
“偏偏死在你们三个蠢货的头上!”贾穆欲哭无泪。
“明明让你们争头球,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去抢点?!”我也怒斥己方队员。
“第一次抢球时……抽筋了……”三个前锋同时举手。
四个中场:“我们摔倒了……当时爬不起来……”
有人嘟囔:“反正赢了……管那么多作甚?”
我横眉怒目的斥责他:“瞧瞧你们,整个下半场进过几个球?!”
“我是后卫……”小伙子勇气可嘉。
“那你让对方进了几个球?!”我还没再次开口,前锋们就代表我发出责备,“每次都让贾穆那小子如入无人之境,你们有没有一点存在感啊?!”
“切!”后卫们集体不乐意了,“也不知道是谁一开球就传给对方,还好意思怪我们?!”
门将:“就是,就是!谁能想得到前锋竟然主动传给对手,害得老子来不及做准备。”
前锋、中场、后卫:“……你回去洗干净了赶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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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下了吵成一团的队友们,一把搂着败下阵来的贾穆:“怎么?垂头丧气的,不就是一场球么,不要在意。”
“能不在意嘛!”他抽动着鼻子,“我跟秦阵说好了在决赛时见面的,他要是知道我连决赛圈都进不了还不把我笑死啦!”
“没事,”我安慰他,“到了决赛看姐夫怎么虐杀他!”
他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