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叫了一声他叔公,只见他微睁着眼睛,嘴巴合不回来,小声痛苦呻吟着。我问他哪里难受,他嘴巴微微动了动,说话比蚊子叫还小声无法听得清。老头抬了抬手,估计是想指给我看自己哪里不舒服,但又没有力气把手抬起。
这时阿婆叹了口气,她说前阵子还能吃能说话,但前几天老头子说自己总是一睡着就做噩梦,总是梦到房间里进来好多人。这些人长的怪模怪样,有人身蛇头的,有人身牛头的,有人身狐狸头的。他说这些怪人天天在他床边走来走去,有时痛哭流涕,有时尖声怪叫,还拉扯他的耳朵,或坐在他胸口上。
阿婆说自家老头子刚开始只是头晕腰疼,梦到这些怪人后就起不了床了,后来说话都费力,只能吃一点点粥,不知道还能撑多久,阿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抬头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和屋顶,然后咬了咬嘴唇,对阿婆说也许我有办法,赶走噩梦里的那些精怪,你只要给我准备一块红布一个瓦缸就行。因为叔公生病身体虚,所以这些怨灵才趁虚而上,平时都潜伏在你们家里呢!我只能赶走或者捉住它们,至于叔公的身体熬不熬的过去很难说,还是下山找医师上来看看吧!
阿婆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不信任的表情看着我,问我说你一个小孩子哪来的这个本事,她前阵子都叫山下的人上来煲了药汤喝,还架桥送鬼,但病情也没有好转。
阿婆会怀疑我也早猜到,毕竟做这个几十岁的人多,十几岁的基本不会有。于是我也不再隐瞒,说自己并不是迷路,而是趁着夜里到山里来捉一只鬼仔的,已经捉到但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又让它给跑掉了。
阿婆半信半疑,还想再问我点什么,但最后话到嘴巴又吞了回去,估计她觉得让我试试又没有什么损失,没办法了只能让我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信我一回。
阿婆说可以把家里腌酸菜的坛子洗了用,木柜子里有一件红色衣服,在上面剪一块下来,问我行不行。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将就着用吧!我捉这些怨灵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更不懂什么跳大神,也不会张神婆的请仙附体。我要做的就是引诱这些怨灵出来,然后用古铜小刀把它们吓的逃进一个装在瓦缸的附身物上,接着用红布封口,就好像捉老鼠一样。别小看红布封口,这就和用电网关猛兽一样,再凶猛也不敢冲击电网。
能让这些怨灵首选的附身之物,最好不过的就是那具黑色婴儿尸体了。这个经过特殊处理的婴儿尸体,本身就是鬼魂容身的极佳之物,性质就像童童的柳树木头人一样,但和木头人相比,高端的多了。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那些怨魂白天都附在那些动物皮毛之上,要引诱它们出来,那要到明天晚上阴气最重的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另外天亮后我还要去追回那个黑色婴儿尸体,此时它的作用又多了一分,那就是用它来捉鬼。
这个黑色小鬼仔被鹰嘴龟咬住我也不担心它能跑掉,因为鹰嘴龟这东西,要是被它咬住了就很难再放开放开,除非这个鹰嘴龟死了,更何况还是一只被童童迷惑的鹰嘴龟。这小鬼仔和水鬼童童成因不同,即使它在凶厉,也只能对人有危害,对于动物来说,它只不过是一只老鼠而已。童童就不一样了,妥妥的水中王者一般的存在,好歹吃过十几个童男,那和西游记吃仙丹一个性质,魂体纯净的堪比福娃仙童,不是这肮脏的小鬼仔可比的。当然童童能吃到十几个童男也是她的造化,毕竟偷偷下河游泳的都是小屁孩,而且迷惑他们不难拉他们淹死也容易得手。
我爬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已经累了够呛,加上穿着刚洗好的衣服,和淋过雨没区别,阿婆家里也没有衣服穿,找了个大裤杈给我和一块床单,在挂满皮毛的墙角下铺了一块木板,让我将就睡了一夜。
这个屋子戾气太重,我刚睡下没几分钟就被鬼压床了,脑子很清醒,只感觉到一动不能动。我感觉有东西用爪子往我耳朵里掏,掏的我耳朵痒痒身体却动不了丝毫,接着感觉到有东西坐在我胸口上,压的我几乎要窒息。这还不打紧,接着又有一条似乎是蛇一样冷血的东西勒我脖子,难受极了。不过好在有童童帮忙,鬼压床瞬间退去,我被童童弄醒了过来。童童告诉我,这只是梦镜而已,被这些戾气干扰做了噩梦,并不是鬼压在身上,就像闻了毒气产生幻觉一样。
原来是这样,为了不再被鬼压床侵扰,用古铜小刀在周围地面画了一个圈把自己包围起来,把戾气挡在外面也许这样会有效。
果然画了个圈后,鬼压床再也没有发生,加上一夜奔波劳累,一会儿就睡着直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床后出了屋子才发现这里不仅仅是一间茅草屋,屋后还有几棵黄皮果树,还有一片菜地。阿婆在准备早餐,不一会儿端上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大薯,还有一碟黑色的腊肉。阿婆告诉我这是竹鼠肉,去年捉了几十只腊了起来,平时她家老头子下酒吃,而她牙齿掉了差不多了,太硬一直挂着没吃。
阿婆给我装了一大碗大薯,我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接过来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舌头都差点被烫伤了。夹了一块黑色的竹鼠腊肉放嘴里,好吃的简直要升仙了,和烤四脚蛇的味道有点像,但要好吃的多。
饭间我问阿婆,有没有家人在山下生活,阿婆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