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一共干掉了一百四十二个鬼子!我方轻伤两人!”一名敢死队员统计完仓库前空地上的战果,有些激动的向孙不易报告道。而那些站在空地四周的敢死队员们也都向孙不易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几次突袭战之后,虽然孙不易和这些二十九军的汉子们相处的时间仍旧短暂,但如今孙不易在这支敢死队里的威信却已经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程度。
尽管在装甲列车上,孙不易一再对那些参加敢死队的队员们强调,这是一次特种作战,而不是一次自杀性的攻击!但绝大多数自愿报名参加敢死队的二十九军士兵,仍旧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加入进来的。
可随着抵达天津后一系列几乎是零伤亡的战斗,敢死队里的成员们都开始对这位神秘的年轻军官萌发了一种信任和爱戴。虽然这种信任和爱戴还远远没有达到盲目或者狂热的程度,但它却已经像一粒种子一样在敢死队员们的心里生根发芽。
对于一位能够带领手下的士兵们走向一个接一个胜利的指挥官,无论这名指挥官的年龄或者军衔是什么,也无论这名指挥官有什么样的曾经或是过往,都不会影响到士兵们对其发自内心的敬佩!
孙不易在听完那名敢死队员的报告之后点了点头,朝站在自己身后的克隆士兵打了一个开始安置定位装置的手势,便带领其他敢死队员直奔日军司令部里的宪兵队驻地而去。
可刚走出没多远,从日军司令部北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随后整个海光寺日军司令部里便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一时间枪声大作,一阵紧似一阵。
看来是李有福带领的那个小组遇上了点麻烦。从远处传来的枪声中,孙不易听出绝大部分枪声是冲锋枪射击时发出的声响,而日军三八式步枪射击时发出的响声则有气无力,稀稀落落。
对此孙不易并不惊讶。虽然敢死队在人数上远远少于留守在海光寺里的日军,可这些敢死队员的装备却极为精良。要知道目前日军使用的轻武器中还没有冲锋枪这个种类,百式冲锋枪可是直到1940年才被日军列装的。所以敢死队在火力上自然会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不过如今突袭已经变成了强攻,那些增援天津火车东站的鬼子很快就会返回海光寺日军司令部,再恋战下去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孙不易一念至此,便马上带着自己手下的敢死队员改变了方向,直接朝着李有福那个小组所在的位置赶了过去。
1937年7月11日,凌晨2点05分
天津郊外,那列bp42型装甲列车静静的停在铁轨上。如同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一般,正准备随时伸出自己的利爪,将猎物撕成碎片。
就在孙不易带着敢死队出发不久,驻南苑二十九军骑兵第九师一个通讯连长就带着十几名士兵赶到了这里,将一份盖有冀察政务委员会印章的命令交到了留守在装甲列车上的大胡子手中。
命令上清楚的写着,从1937年7月10日起,中日双方停止交火。此间凡收到此命令之二十九军部队,全部返回原驻防地区并停止一切军事行动。
在看完这份命令之后,大胡子第一次在心里对上峰的做法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而这种情况是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当兵多年,大胡子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也早已学会了应该如何去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这一次,大胡子觉得自己真的做不到!
当大胡子将这份命令当众向装甲列车内的众人宣读完毕之后,二十九军那些弟兄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股茫然失措的表情,而指挥官孙不易带来的那些身材魁梧,沉默寡言的士兵,则缓缓的将手指放到了胸前冲锋枪的扳机上!
那名走进运兵车厢送交命令的通讯连长明显感到了车厢内空气中的压抑,有些不自然的朝大胡子敬了个军礼,就想转身下车。大胡子见状,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厉芒。两名大胡子手下十一连的老兵立时起身堵在车厢门口,挡住了那名通讯连长的去路。
大胡子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双眼紧盯着那个通讯连长的眼睛,缓缓说道,“我手下的这些弟兄,前天就守在龙王庙阵地上!所以我想替他们问个明白,这个命令是哪位长官下达的?二十九军每支部队都收到了同样的命令吗?”
通讯连长听到大胡子的话,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在重新向大胡子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之后,才尴尬的说道,“长官,你们都是好样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在北平周围的部队是不是都接到过这份命令,但是咱们二十九军驻守在宛平县城的部队确实已经撤离县城了.........而且我听说昨天晚上,是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潘毓桂委员亲自找到我们营长,要我们营长派人沿着北平到天津的铁路寻找一列装甲列车,把这份十万火急的命令送交列车上的指挥官,所以我这才星夜带着车外那十几个弟兄,一路找到这里。”
大胡子听完通讯连长的话,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有些沉重的朝站在车厢门口的那两名十一连的老兵摆了摆手,那两名老兵便立刻转身带着通讯连长离开了运兵车厢。
回到装甲列车内的指挥车厢里,腰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大胡子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原本负责驻守平汉铁路桥的十一连三排排长杨胖子和二班长铁汉都被大胡子叫到了指挥车厢内,商议对策。
杨胖子坐在指挥车厢里的办公桌旁,低头摆弄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