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拿出储物柜里的围巾、帽子一一给他戴上,“这是vincen吩咐的,不能着凉受寒。”
指尖细细地触摸着围巾的柔软,细软的线,十分柔和温暖,这是,手指一顿,不是机器做成的,而是,手工。
眉目一沉,他抓住她的手,很紧,“你……”
“先生,你抓疼我了。”或许是他真的太用力了,她疼得眼睛都红了起来,然后,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跟着疼了起来。
他默然放开,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的眼睛能看见,就能确定是不是她,是不是他的聂之言。
可是,怎么可能是她。
他们正准备出去,突然,毫无征兆地,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的大雨,搭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别去了,下雨了,你听见雨滴搭在窗户上的声音了吗?”
低低地叹息一声,他说:“请帮我开一下电视,新闻。”
她打开,电视里,机械的女音传出来。
“下面为大家报道民事要闻,今天早上八点零五分,一名妇女坐在高达30米的窗户边上,意图跳楼寻死,被民警冒死救下,据悉,,这名寻死的原因是因为两个多月前,一场飞机事故带走了她丈夫的生命,这名妇女因丈夫的死对人世再无牵挂……”
“呵……”她冷笑,对人世再无牵挂。
“你笑什么?”他按到下一个频道,头也不回地问她,“你觉得她很可笑吗?”
“不可笑,”她伫立着,声音冷得彻骨,“感同身受而已。”
他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失去了原有的频率。
“先生,你没有爱人吗?如果你用生命爱着的人有一天突然没了,你不会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吗?”她问,竟乎恶毒,“然后,就觉得,其实,就算死了也是不错的。”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他的脸,凝结成冰。
“出去。”简单的两个字,像是冰渣子似的。
她站着不动。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她默然,无声退了出去,那一瞬间的抽痛,被她死死地压制住。
vincen,那个桃花眼的男人,懒懒地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对她摇头。
“聂秀,你的心事石头做的吗?你不知道他很难过吗?你明明知道他会难过,竟然狠心对他说那些话。”
“恒爱你,是因为你有一颗坚冰一样的心吗?”
她笑了笑,眼中的湿气已经消失殆尽,对他说:“当然不是,他爱我,只是因为我是聂之言。”
“而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只是因为我爱他。”
“可惜,”vincen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不赞同地说:“你欠他太多,如果不是因为你,聂秀,一双眼睛,一双腿,这些加起来,你欠了他整个美好的人生。”
“呵,vincen,你又错了,我不欠他,我们是夫妻,他的眼睛,他的腿都是我的,他的健康没了,我再找回来就是,至于他的人生,vincen ,觉得,陆以恒没了我,还有什么可笑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