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生查到了。”郑允镐一边急步走进相府的书房一边迫不及待的道。
司徒弼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紧张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郑允镐喘了口气,神色凝重地道:“那些声响是因为火药的爆破而发出的。”
“火药?什么是火药?”
“不知道,只知道威力极大,之前照蕖宫的崩塌也是因为这个火药。”
司徒弼负着手在房中来回走了两圈,一张脸绷得滴水不漏。“如果袁龙翘有这种东西,那么即使讨逆大军人数再多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此事可有通知五殿下?”
“还未来得及,学生一得知此消息就先赶来老师这里了。”郑允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宫里的人还传出话来,说是发现了袁龙鳞的行迹。他若不是偷偷的潜回了京城,就是一直都未曾离开。”
“袁龙鳞……袁龙翘……看来本相还是小看了他们兄弟。”司徒弼眯着小眼睛沉吟了片刻,忽然转向郑允镐,语气极为坚决地道:“告诉宫里的人必须想办法毁了这些火药。”
“是,学生这就去联络。”
夏阳登上高高的城楼,对整座宫城的防卫进行检查。白色的战袍干净平整,挺拔的身姿fēng_liú蕴藉,夕阳之下倚楼而立,身后是红日映照下的重重宫殿,如此景色,如此人才,连守城的兵士都看傻了眼。
景霏披着斗篷戴着风帽在城下仰头痴痴的望了好半晌,才提过荆楚手上的食盒,独自缓缓的登上城楼。
“夫君。”
夏阳转回身,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夫君好些日子不曾回府,为妻担心你的身子,特意送些吃食过来。”
“不必了。军中自有伙房。”夏阳的神色淡淡,并不领情。“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回去吧。”
景霏抿了抿嘴唇,咽下满心的委屈与酸楚,勉强笑着递上手中的食盒。“好歹你也吃些个,我亲手做了你爱吃的江南醉鱼。”
目光在她的手上一扫,他复又转身向外,头也不回地道:“放着吧,我让荆楚送你回去。”
手还直直的伸着,手上的食盒像是坠了铅,越来越重。对着他的背影,景霏忍耐了又忍耐,可眼泪还是冲进了眼眶。张了张嘴,想说的话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将食盒放在地上,她福了福身,“那为妻就先回去了,夫君一定要保重身子。”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再有任何回应,她失望的低着头默默的向城梯走去。
“报~~”
一名兵士急跑着冲上来,差点儿与景霏撞到一处。微微一愣,那兵士疑惑的看了看她,又向夏阳跑去。“禀将军,城外十里发现敌军。”
夏阳眉梢一挑,不见一丝慌乱。“有多少人马?”
“五万左右。”
“是何旗帜?”
“一为绥,一为章。”
似是并不意外,他冷静的吩咐道:“传令下去,关闭城门。引雷手各就各位,护**集结待命。”
“是,将军。”
景霏原本已下了几级台阶,听到他们的对话又忍不住返了回来。那名报信的兵士与她错身而过时,不禁又多看了她几眼。
“夫君……”
夏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即将有大事发生,府中一切就交给你了。安顿好雪儿,约束好家人。”
“嗯,家中事务夫君尽可放心,刀剑无眼,还望夫君多加小心。”
“辛苦你了!”越过她,他径直朝城下走去。景霏已然退去的眼泪又涌了回来,那个让她无比眷恋的身影虽然依旧冷漠,可他终究不是无情的。
绥章大营在距京五里之处安营扎寨,兵士面带土色强撑着搭建营帐、埋锅造饭,甚至有人在背地里还会小声的抱怨几句,然而一旦被发现立刻便会被军法处置。
中军大帐里,袁龙葵坐在首位,袁龙权侧位相陪。众将官的神色亦好不到哪里去,皆显出疲惫之态。
“传本君侯的命令,不必搭篷做饭,我们一鼓作气拿下京城直接住进宫城里去。”袁龙葵气势如虹的一声大吼,却换来帐内的鸦雀无声,不禁有些着恼,一瞪眼睛,脸色立沉:“怎么,没听清本君侯的话吗?”
众将互相看了看,仍旧低头不语。
“大哥,”袁龙权不得不开口,“将士们星夜兼程赶至京城已是疲惫不堪,不如我们暂时休整一日,明日再战如何?”
虽不敢附和,众人却忍不住暗暗点头。
“二弟,你好糊涂!”袁龙葵脸色更加阴沉,“你我为何要日夜赶路,还不是为了赶在老五他们之前夺得宫城。如今多耽搁一日便很可能被他人夺了先机。等老五到了,朝中那帮子老不死还会在意咱们?尤其是那个司徒弼,见到他本君侯非一剑挑了他不可!”
“可是……”
袁龙葵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道:“莫再说多,下令攻城,本君侯就不信凭他一个小小夏阳能抵抗得了你我兄弟的虎狼之师。”
轰!轰隆!
胯下的战马纷纷受惊,袁龙葵骑在马上,一面拼命的带住缰绳,一面狼狈的扶正头盔。“怎么回事?”前方硝烟弥漫,黑雾滚滚,不见对方人马,只见己方的残肢断骸。
“报~~”斥候兵丢盔卸甲的跑了回来。“报……报大君侯,我军不知踩了什么,全被炸上了天,损失惨重!”
“什么?”袁龙葵一时也没了主意,半晌才道:“再探再报!”
“是。”
“大哥,会不会是……”袁龙权靠近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