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卫互相看了看,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夏……夏少将军,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张德顺结结巴巴的问。
“不做什么,只是想请张公公和御林卫的兄弟们行个方便。”
张德顺陡然一凛,失声叫道:“你想闯宫?”
“不是他,是本王!”话落人现,袁龙鳞一身华服,头戴雁翅黄金发冠,器宇轩昂的迈上台阶。
“七殿下,你,你这是谋逆!”
“张德顺,到底是谁谋逆等本王见到帝父一切自然明了。”
眉头一挑,张德顺大声呼喝:“御林卫听着,陛下有旨,私闯长懋殿者杀无赦!”
“是。”原本退下的御林卫又围了过来。
“谁敢!”夏阳银枪一挥,一名御林卫应声而倒,而长枪则不偏不倚的又指向了张德顺的喉头。
众人惊骇,张德顺更是脸色铁青。
袁龙鳞一笑,举步径直走向殿门。
“快拿下!”尖利的叫声带着划破耳膜的聒噪。
御林卫不敢再懈怠,奋力攻向夏阳与袁龙鳞。
银枪晃动,在张德顺的肩上狠狠一拍,他立时瘫倒在了地上。
寒星点点,银光烁烁,一杆长枪,一袭白袍,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摧。胜负已分。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一个旋转稳稳的停在夏阳的手中,而御林卫则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或躺或坐在地上。
袁龙鳞拍了拍手,挑衅的看了一眼张德顺,迈步进了长懋殿。
可是没多久,袁龙鳞的背影又出现在殿门口,随着他一步步的后退,一群执剑的御林卫亦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哗!哗~~”
远处突然又出现了一队盔明铠亮的兵士,不过瞬息就将长懋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刑部大牢里潮湿阴暗,静得死寂。地上散着枯草,还匍匐着一人。那人发髻蓬松,衣袍凌乱,然而袍摆上却依稀可以看出绣着的牡丹花纹。
静谧之中响起一个又轻又急的脚步声,脚步在栏杆前停下。嗖的一声,一件物事被扔进了牢房里。“噗!”枯草沾火即燃。脚步声急速的离开,牢中趴伏在地上的人却仍是动也未动。
火势开始蔓延,脚步声又响起,只是这一次明显随意、粗重了许多。看到火光,脚步声急切了起来,然而停在栏杆前却再没了动静。半晌,才听到一声嗤笑:“袁龙翘,看来想要你性命的人很多嘛!”
袁龙翘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人却始终未动。
“三殿下!”云无期的声音焦急而惊慌,听得出他是奔跑而来的。“咦?四殿下,你……来人啊!救火!快来人啊!”
牢房里除了他的叫喊声、火势的噼啪声,再无其他声响,亦无人回应,仿佛这原本就是座空城,从无一人存在。
袁龙纯微蹙了下眉,伸手抽出腰间的匕首,狞笑道:”别喊了,这里的狱卒早已被本侯调开,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前来。云大人,你实在出现得太不巧了,如果放你出去本侯可是会说不清的。不如,你也留在这里陪你的主子做个伴吧!”
“四殿下,你!”
刀光一寒,袁龙纯手上的匕首毫无留情的落下。
长懋殿外兵士林立,将夏阳、张德顺、袁龙鳞和御林卫们团团围在了中央,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
夏阳与袁龙鳞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都不免打鼓。
忽然,兵士左右分开,中间一人缓步走来。长袍儒雅,袖藏乾坤,气度悠然。
“爹!”夏阳心中一喜,急忙迎了过去。
夏静庭朝儿子轻轻点了点头,扬声对袁龙鳞道:“此处有臣,七殿下请自便。”
被护**围住,御林卫不敢妄动。眼看着袁龙鳞走去殿内,再也无人敢上前阻拦。张德顺原本心存的一丝侥幸,此刻皆化为泡影,心中的最后一口气也泄得干净,躺在那里面如死灰。
长懋殿内静悄悄的,御案后的宝座上空无一人,灯烛半暗,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心头一紧,袁龙鳞急步转向昭乾帝休憩的后殿。
后殿里依旧安静,偌大的殿内只燃着床榻边的两盏宫灯。榻边点着安息香,帘幔低垂,帘后一人静静的睡着,鼻息平稳。
“帝父,帝父!”袁龙鳞隔着帘幔唤了两声,帘幔内的昭乾帝一丝反应也没有。
头有些晕,袁龙鳞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在殿内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燃着安息香的香炉上。凑到近处闻了闻,头晕得更加厉害。双眸微眯,他一掌落下,香灭雾散,只余极淡的一缕缓缓溶在空气中。一把掀开帘幔,他坐在床边,呼唤的声音放大了些:“帝父,孩儿是小七!帝父醒醒,醒醒。”
深深的出了口气,昭乾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帝父!”
昭乾帝有些迷惘的看着他,“小七?”
袁龙鳞一脸凝重,轻轻将昭乾帝扶着坐起身。
一身眩晕,头痛欲裂,昭乾帝抚着额头,痛苦地问:“朕这是怎么了?”
“帝父,您被人下了迷香。”
“什么?”昭乾帝一惊,眼中立时燃起一抹厉色。
“珍妃与张德顺假传圣旨,诬陷三哥盗取玉印,如今已将三哥关入了刑部大牢。”
一时气岔,昭乾帝猛烈的咳嗽起来,“岂有……岂有此理!快将珍妃和张德顺给朕抓来,朕……咳咳,朕要亲审!”
“住手!”一声呵斥,一名铜盔铜甲的小将直闯进大牢。
袁龙纯举起的匕首停在半空,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