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把李易叫出去不为别的,就为了干架,而理由很明显不用说双方都很清楚。
其实那会阿忠正好从司徒房里出来,看到李易和信儿在朝这边走,以他对信儿的了解,知道她肯定会说些相劝的话,就没有过去,可正准备退回司徒的房间就听到李易说了那翻话,阿忠当下脸就变了,后又看到信儿哭着跑开,他就想冲过去狠揍李易一顿,结果看到陆黎诗先他一步出来了,于是就暂时停住了脚,也是等到他们说完话后他才现身。
“你小子真够可以的啊,心情不好就拿女人撒气,怎么,惹女人哭很有成就感?你说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个男人?”阿忠说着就一拳揍到了李易的脸上。
说实话,他和他主子一样,但也有些不同,他主子是讨厌女人哭,而他是没办法看到女人哭,特别是她,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虽不是他直接害她哭的,但怎么都和他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一看到她落泪他就很不舒服,有内疚也有愤怒,还有丝丝的不忍心,其实他完全可以当做没听到没看到的,然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大概是他自跟了主子以后第一次失控吧,谁知道呢。
李易回揍了他一拳,“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只不过把你不敢说的话帮你说出来了而已!是,我是不是个男人,可你呢,你做的这事又算个什么男人?”
他这话显然是在故意激怒阿忠,说白了就是想找打,毕竟是自己说错话做错事在先,就算被打也是应该的。
果然,阿忠又一拳揍到了他的小腹上,“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有你什么事?需要你来参合一脚吗?你算老几啊?”
他承认他俩这事主要责任在自己,是自己一直拖着,想着她是女儿家,面皮薄,不忍说出伤害的话,而且自他们那次对话之后,他们俩之间的相处和一般朋友无异,就又想着等时间久了,或许她对他就淡了,也是到刚刚听到她的话才意识到她并不只是如她自己说的该怎么就怎么。
回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她给他做的鞋子,她给他送的好吃的,还有每天夜里给他房里点的除蚊虫的药香,细数算来,真的是一天都没有间断过,原来她一直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对他付出着,也在默默的为他做着牺牲啊!可他呢,没有任何表示不说,还总是对她避而远之……呵,其实他才是最混蛋的那个呢。
李易自嘲的笑了笑,“我算老几?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算得了老几?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到这话,阿忠气得一连打了他好几拳头,直到把他打倒在地上后又立刻跨坐在他身上,“孤儿?你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瞧瞧!现在住在这个宅子里的哪个不是孤儿?我和司徒是孤儿,长卿和信儿是孤儿,陆老爷上头同样没有人了,虽然他是长辈,可就他现在这个情况,也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大小孩!陆小姐就更是不用提了,你以为就你可怜?孤儿就该被同情?就该被捧在手掌心?你好好看看这些人,除了陆老爷是没办法外,其他的人哪一个不是在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跟家人?就算是陆老爷,他至少不会添乱,还总是在帮忙做这做那,你觉得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这话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李易睁着一双被打的跟核桃似的眼睛望着阿忠,又望了望在一边瞧着不说话的司徒,突然觉得一阵气短,止不住的咳嗽一声,好像喷出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他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他根本没功夫管那咳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光咳嗽就咳得他头昏眼花的。
他……真的不知道这些,又没有人和他说过,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的了?原来……大家都是啊!
司徒一直在旁边看着,没说话,也没阻止,这会虽见李易的五官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了,还咳出血来了,但他知道阿忠其实并没有下狠手,不然这小子怕是早就见阎王了,默默的叹了口气,继而弯腰将阿忠给驾了起来,并将他给拖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外。
阿忠顺势真起身来,似还觉得不够解气,便又说道:“你看着我作甚?是想说你不知道?或者怪没有人告诉你?如果到现在你还在想这些,那我只能说你根本没有资格再继续呆在这个家了,除去我和司徒不说,你问问自己可有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当自己人看过?只要你肯多问一句,多用一点心,这些能从简单的对话中就能知道的事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再反过来想想,为什么你的事他们都知道呢?你缺了什么他们可有让你一直缺下去?”
“还跟他废这些话做什么?人家眼光高着呢,自然是瞧不上我们这种低贱的生意人家。我说你们俩到底进不进来?再不进来我可要关门了!”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陆黎诗。
显然,在阿忠揪着李易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也猜到他们会做什么,所以她本不想出来的,因为清楚阿忠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是信儿从她那里听到这事后就让她出来瞧瞧,于是她就出来了。
司徒和阿忠闻言互看了一眼,然后相继走进了大门,而陆黎诗随后就用力的关上了门,只留李易一个人躺在外头的地上呆呆的望天。
陆黎诗头也不回的走向饭厅,同时大声嚷道:“都给我出来吃饭!不愿意吃的就别在这家呆着!”
这话一出,众人哪怕没有什么胃口也不得不陆续坐到了饭桌前,包括信儿也是,她低着头走出了房间,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