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完了,孟央将手中的纸包取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她心中一颤,“姐姐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姜慈愣了愣,“你说什么?”
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缓缓将那白色粉末洒在花园里,平静的说道:“有机会杀他,又怎会小病一场那样简单。”
姜慈气恼的望着她,“你!你就不怕我泄了你的底!虞怜珠……”
孟央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是虞怜珠,更没什么把柄在你手上。姐姐要我害王爷?他是我夫君,是我相公,我这一生唯一的依靠,你认为我会为了外人害自己的相公?我,从未想过害他,更不会害他,你若真的想要他的命,倒不如把我的命拿去。他没有我或许可以生存,可倘若没有他,我生不如死。姐姐别再找我,我不会揭穿你,更不会害他。”
她说完,姜慈呆愣的站在原地,孟央转身就要离开,一抬头,竟见司马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顿时大惊失色。
他面色平静的说道:“本王不曾亏待你,你为何要害本王?”
姜慈先是冷冷的望向孟央,司马睿上前将她拽到身后,“她不曾揭穿你,是你自己送上门,这王府中要害她的人太多,本王早就安排了守卫暗里跟着她。”
她大笑,眼中满是仇恨,“你问我为何害你,你将我一家老少赶尽杀绝,还说不曾亏待于我?恶贼,你今日杀了我,照样会死在他人之手,你作恶多段,总有人替老天收拾你,你不得好死!”
司马睿冷笑一声,身后的赵亚早已上前抓住她。孟央急忙上前跪在地上,“王爷,不要杀她。”
姜慈讥讽的笑,一脸的厌恶,“惺惺作态,你为虎作猖,没好下场!”
司马睿极力隐忍,“先带下去!”
侍卫应声将她压了下去,她走了很远,还不住回头咒骂。
孟央无力的闭上眼睛,司马睿将她拉起,然后猛地抱紧了她,吓得她一个踉跄。他的力气仿佛要将她嵌入骨髓,“央央,你竟然这样维护我,此情此意,本王必不辜负。”
“他是我夫君,是我相公,我这一生的丈夫,你认为我会为了外人害自己的相公?”
“我,从未想过害他,更不会害他,你若真的想要他的命,倒不如把我的命拿去,他没有我或许可以生存,可倘若没有他,我生不如死!”
字字敲在他心中,字字印在他脑海,字字深入骨髓,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从未有人这样,从未有人像她这样,他心心满满的感动,这么多年,他的内心一直有个无底洞,无底的空虚,无底的孤寂,无底的怅然,可这洞穴瞬间被她填满,心心满满的知足。
司马睿在她耳边道:“你说没有我,你会生不如死,可是央央,你亦是我的命,你是我的命。”
孟央不知他反应这样大,她一向不善言语,此刻只能紧紧回抱着他,什么也不愿说,什么也不必说。
王府地牢里,潮湿而冰冷的寒意,姜慈抱着双膝,一动不动的坐在地面上,她自幼受尽苦难,可此时的情境还是忍不住流下几滴泪。地牢真冷啊,应是很多冤魂死在这里吧?脏乱的铁笼里,却连一只蟑螂都见不到,她禁不住搂紧双肩,觉得这里无比可怕。
这样过了漫长的一夜,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只感觉刺骨的寒冷,抱住双膝的胳膊异常僵硬,天快要亮了吧?可地牢里永远是昏暗冰冷的。
恍惚间,她看到一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脸上透着怜悯,她在可怜她?姜慈硬是睁开沉沉的眼睑,果真就见孟央不知何时站在面前,身后并未带任何宫人,禁不住嘲讽,“胆子够大,就不怕我杀了你?”
她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如风平浪静的湖面毫无波澜,伸手解开身上暗红色的大氅,上前披在她冻得僵硬的肩上。姜慈想要狠狠的推开,她却死死护着大氅,缓缓开口:“你怨恨王爷不过因为他杀了你家人,可你何须怨恨于我?”
姜慈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的自嘲,“是啊,我何须怨恨你,你不过不愿帮我罢了,事已至此,你是来看笑话的还是来送我一程?”
孟央摇了摇头,开口道:“琅邪恭王病逝却有蹊跷,可那一干重臣是无辜的,若是不借机放了他们,要死的人会无穷无尽的扩大,你父亲是为了忠臣而死,他死的重于泰山。你说要报仇,他地下有知并不愿意这样。”
“你说的这样好听,因为死的不是你的家人,你何曾尝过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受尽苦难,你有什么资格劝慰我!”她咬牙道。
她低下头去,轻声道:“我没资格,可你不必口口声声说你有多痛,这世间大苦大难之人何止你一个,你说别人不了解你的疼痛,可你又何曾理解过别人的苦难。”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说自己家破人亡,若此刻王爷将妹妹还给你,并放你们一条生路,你能不能就此收手?”
姜慈先是一愣,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眼睛瞪的大大的,“你,你说什么?”
孟央认真的看着她,“当年你一家抄斩,王爷并未赶尽杀绝,将你年幼的妹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