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荣野迈步向方书文一行人走去,身后,祝君轩和其他四大学院众人迅速跟上。
“三年前的七月,崔哲敏你收取了京城一位黄姓大商人一百万两银子,然后,五天后,他的儿子被提拔成了主薄……”
“两年前的七月,朝廷拍你前往岳中行省赈旱灾,你借着这次机会,中饱私囊,从中牟利三百万两银子,却让岳中的灾民吃着最劣质的宰粮,甚至把朝廷本来规定的发给灾民的一日两餐改成了一日一餐。”
“然后在一年前冬,你奉命采购棉被,却花了四百万两银子买了只价值二百万两银子的棉被,不知其中那二百万两银子,你又拿了多少回扣?”
方书文一条条的念着崔哲敏这三年来的贪墨和利用职务拿回扣,收钱为他人谋私利的事情,一件件说来,越说崔哲敏越是惊讶,冷汗一滴滴的流淌下来,方书文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众百姓们才不会去调查,也没法调查那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当官的基本就没有一个好人,有一句话说的好,十年清县丞,百万雪花银。
一个小小的县丞,十年时间赚上百万两银子,那已经是非常清廉的官了。当官的就没有一个不贪的。
他们绝对不怀疑那个年轻的小子说的话。
“妈的,这个老混蛋,怪不得吃的这么肥头大耳的,原来贪了这么多钱。”
“岳中行省,当年岳中行省旱灾,我哥哥一家就是在那场大灾中饿死的,最后他们一家七口人只剩下了我那个小侄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老王八蛋,你一个人贪财,你害死了多少人,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一个在百姓中,穿着算得上不错的中年汉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崔哲敏就砸了过去。
“嗖。”的一声,刚出生婴儿拳头大的拳头飞出,擦着崔哲敏的额头飞过,擦破崔哲敏的额头,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
有一个动手的,顿时一个个百姓也抓起各种那抓的东西,有的找不到东西,拿着本来准备送给四大学院赈灾一行人的食物,冲着崔哲敏就扔了过去。
一时间,石头,鸡蛋、各种蔬菜、水果如同下雨一般,砸向崔哲敏,压着崔哲敏的两个护卫为了免受浴池之灾,都远远的让到了一边。
看到这一切,方书文连忙大声呼喊,让众多百姓停下来。
“各位乡亲们,不要扔了,先不要扔了,大家扔的这些可都是能吃的粮食,现在咱们大齐王朝多处受灾,大家手中扔的东西可都是能够救活不少人的,大家不要浪费食物了,这些食物大家不如捐给灾区!”
方书文连连呼喊着,绕是如此过了许久,众人才听他的话,停止下来。
看了眼被打的满头是包,鼻青脸肿的,浑身上下布满了各种菜叶菜汁的崔哲敏,方书文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众多儒生,心中一笑,大步走向崔哲敏厉声道:“崔哲敏,看到我大齐子民是如何对你了吗?这就是你应有的下场,你身为我大齐王朝的官员,国家给你俸禄,食君之俸却不知报君报国,只一心为自己谋利,你如何对得起皇上!”
说着,方书文又看了眼崔哲敏的衣服,冷冷道:“你还是一个儒生吧,这就更加不对了,难道古之先贤是这样教导你,让你这样搜刮民脂民膏的?让你这样贪赃枉法的?”
“一个儒生,不知报国,却自私自利,这就是你们儒门中人的所作所为吗?一个个满口的仁义道德,一个个假慈悲,说的多久么好听。什么都是为百姓着想,最后还不是打着救助别人的幌子,最后把钱都收进了你自己的口袋!”
方书文越说越是气愤,最后也不提崔哲敏的名字,直接只谈儒生了:“儒生,我算是认清你们这些人了,你们这种伪君子比假小人还要让人感到恶心。”
荣野和祝君轩一开始还在看笑话,可是越看情况越是不对,眼前这家伙,他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明着是在教训崔哲敏,其实是在映射他们儒门,他们四大学院。
到最后甚至直接不映射,直接就把炮口对准四大学院了!
荣野登时大怒:“这位,你是七皇子吧,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些,你教训你们的官员,我们自然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要把话题转移到我们儒门身上。”
“转移到你们儒门身上?我可不敢转移,我更加没有转移,因为我说的这个人,他就是儒门的儒生!”方书文笑着一直蹲在地上的崔哲敏,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自己手里收集了三哥手下那么多人的资料,为什么偏偏就不找别人,就找崔哲敏,就是因为崔哲敏是儒生!
果然,眼下四大学院的人听到说他们儒生,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了。
“没错,他的确是儒生,但是他一个人无法代表我们所有的儒生,他只是我们儒生中少数的一个害群之马,我们大部分的儒生,尤其是我们四大学院的儒生,我们一向追求这古之先贤的教诲,一心为天下苍生着想,穷者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荣野高声辩解起来,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话音已然响起。
“非也,非也。”郭奉轻摇折扇从人群众走出,望着荣野,笑着摇了摇头:“这位,所谓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是你自己加上的吧,这可不是古之先贤的话!”
“没错,这不是古之先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