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晨阳蒙罩了一层妖冶的红,京都城门刚开,一列军队便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来往的人群有些疑惑,这几日没听过哪里在打仗啊,这军队到底是哪里来的,一个眼尖的看清,那军队为首的男子,不正是穆王爷吗,今日的他依旧如往常战胜归来时候一般,一袭银色铠甲,脚跨白马,俊美的脸颊上带着半面银制的面具,唯一不同的是那马尾上挂了几个首级,马匹缓步走着,首级也随着步伐来回摆动。
“奇怪,我怎么看见那里面有石岗寨大寨主的首级。”人群里一人小声议论着
“什么,别瞎说,武大寨主现在可是从善了,王爷怎么会杀他?”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水穆容勒紧缰绳,他的凤眸在人群中轻轻扫过,双眸冰冷的看着最后面的两个贩夫走卒问道:“刚刚是你们在议论吗?”
寒凛的目光比冬日冰窟更是冷上千万,二人腿一软,跪下身去,惊慌的解释道:“王爷,王爷我们只是,我们只是……”
水穆容轻蔑的一笑,他拔出马腹侧的寒剑,挑起马尾中的一个首级,半空中首级划出一完美的弧线后,稳稳的滚落在二人脚前。
对上那双空荡的双眸,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这,这真的是武大寨主啊。”
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就算脸颊上沾染了再多尘土,他们也还是认得出来的,前日,还来京都与一些穷苦乡民派送香米的大寨主,真的只剩下一个头颅?
人群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他们呆愣着。水穆容翻身下马,右手提起起武虎的发鞭,道:“武虎是有功,只是他以前犯的事,想来你们也知道,本王杀了他,是想告诫每一个妄自以功劳去抵消往日罪行的犯人,傲龙国是善罚分明的。”他字字铿锵,人群不知的退了几步,安静的街道上久久回荡着的是他冰冷的话语。
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轻蔑,面具后的双眸泛起一丝阴冷,一侧的琉傲大惊,他朝着身后的武浩锋使了使眼色,武浩锋抱拳上前道:“王爷,昨夜穆王府来人,说李老将军的小公子指名要见你。”昨夜水穆容一直沉浸在厮杀中,琉傲只怕那时候告诉他,是激发他的隐疾。
“李老将军?李墨希。”水穆容双眸中划过一丝惊诧,他记得这个孩子,现在他找自己,莫不是有大事?
水穆容双眸内似恢复一丝清明,他翻身上马,一拽缰绳,马蹄儿扬起一阵尘土里,他水蓝色的衣袍沁出淡淡红色,与那抹晨阳逐渐融和,琉傲手心微微放松,他扫过呆愣的人群,不知这到底会是福还是祸……
穆王府前厅内,坐候一夜的李墨希微微有些疲倦,他撑着头,双眼渐渐闭上了
“公子,不能睡,穆王爷快回来了。”小厮青海一把抽去他撑头的桌案。
“哎呦”一个没坐稳的李墨希,瞬间提起精神,幸好他手脚灵活,不然肯定要摔地上了,他站稳身子,不好气的指着青海,骂道:“你是不是皮痒了,本公子差点摔地上哎。”
青海放下桌案,挠挠头,道:“公子啊,您想想,您自己昨天晚上也和我说,如果那真不是郡主怎么会和你挤眉弄眼半天,更何况,小的虽然隔得远,可也瞧得仔仔细细的,那就是郡主。”
关于是不是水辰舞,李墨希也不能确定,他心里总是有一肚子疑惑,只是下人口紧,他问了一夜也没人告诉他们,郡主到底在不在穆王爷身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李墨希看清了进门的人,忙抱拳道:“参见穆王爷。”
水穆容打量了片刻,冷言问道:“昨夜他们说你记着见本王,怎么是你爷爷喊你来的吗?”
李墨希思索了会,回道:“其实,这次墨希来,是想询问王爷,郡主可在府上。”
水穆容皱起眉,他双眸紧紧盯着李墨希眸角,道:“本王告知你一句话真话,小舞已经失踪五日了。”
李墨希瞪大双眼,他站直身子,脑海中全是昨夜水辰舞与自己相遇发生的事,他回了回神恭敬的回,道:“这么看来,昨夜相国寺,墨希看见的,真的是郡主了。”
水穆容黝黑的双眸顿时划过一丝欣喜,他立即令李墨希坐在自己身侧,听着他将相国寺的事娓娓道来。
另一个地方,水辰舞伸了个懒觉,今日的院子特别静,静的她睡了好久。
她看着外面的日头叹了口气,从昨夜见过李墨希,她就担忧的很,她不知道李墨希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美人爹爹。
水辰舞坐起身,穿好衣裙,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疑惑,往日她起来的晚些,云离落都老早来喊她了,可是今日起身,怎么如此安静。
她推开房门,昔日往来的下人也没有踪影,她疑惑的走到云离落房门外,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内整理的干干净净,唯独寻不到他的踪影。
下楼的时候,她还故意绕过烟棋房门外,透过门缝,屋内也只有日常摆设。
“他们去哪了?”水辰舞满腹疑惑的走在走廊上,绕过小院子,径直朝着书房方向寻去。
她一边走一双大大的眼睛仔细环顾着周围,忽然,小门内绕过一个白色身影扫过眼角,她仰起手,刚欲开口唤住少年,却见他身后还紧紧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云离落与中年男子似在认真讨论什么,他们脚步渐进,水辰舞蹲身躲在树后,二人略过她身侧,只零丁一句听见一句“穆王爷”,惹得水辰舞焦虑不安,见二人背影渐远,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