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中的小人儿,水穆容快速跑回狩猎场营帐旁。
门外的福安,老远就注意到了他们,连忙喊来随行的御医在一旁候着。
“郡主这是怎么了?”
水穆容勒紧缰绳,直抱着小人儿冲进最近营帐中,御医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待水穆容将怀中的人儿放在榻前,御医连忙走在榻前。
闻讯赶来的琉傲也飞快赶来,他站在营帐外,满是担忧的看着营帐内混乱的场景,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会中箭?”
水穆容走出人群,他站在一侧同样不解的摇摇头。
侍女走进来,她们将营帐间的纱帐缓缓拉下,站在门帘内。
透过朱色的纱帐向帐内眺望着,侍女将水辰舞衣衫缓缓解开,她中箭的部位正好在肩头,看着御医小心翼翼的先用火给刀具消毒后,他擦着汗,缓缓取下她上的剑后,转身走出纱幔,递到水穆容面前,道:“剑上没有毒,只是有些mí_yào,郡主是因为中了mí_yào才昏过去的。”
接过御医手中的剑,他仔细端详着,这支箭周身与普通侍卫弓箭无二,他眯起双眸,呢喃道:“莫不是这个人是皇宫里的人?”
“哎呀,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福安的喊叫声让营帐中的众人瞬然瞪大了双眸,水穆容一把将手中的弓箭丢在地上,他看了眼御医,道:“你速度将郡主伤口处理好,本王和太子先去看看。”
“是,微臣这就去。”
御医转过身,快速跑回纱幔中,仔细为昏迷中的人儿处理伤口。
水穆容微微点头,他看了眼琉傲,两人会意快速跑出大门。
此时营帐外也是一片乱糟糟的,水穆容一步越进进人群,他扫了眼忙碌的人群,如今五个御医跪在老者身前,紧张的忙碌着。
胸口中箭的老者奄奄一息的躺在福安臂弯上,他面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父皇!”
“父皇!”
水穆容满是怒气的看了眼身后跪着的侍卫,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
其中一个侍卫颤抖着身子,怯怯的回道:“刚刚皇上说要去找您还有郡主,不想半路中了埋伏,忽然跳出十几个刺客,属下拼力保护皇上出来,不想正当和皇上跑出来没一会,从相方向又射来一箭,属下,属下还没反应过来,那个,那个白衣人就——”
“相反?”
水穆容瞬然间清醒了,如果是刚刚的话,正巧他带着小人儿回营帐,那时候所有人都注意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水剑旭的危难
他连忙拍了下头,懊恼道:“声东击西,有点手段。”
“咳咳”水剑旭痛苦的咳出几口黑血,福安见状焦虑的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御医们帮他诊了会脉,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做声。
“皇上怎么了,快说!”
水穆容满是怒意的声音,震的御医们到了嘴边的话更不敢说出来了。
他站起身,一把拔除侍卫腰侧的剑,指着其中一个御医,道:“本王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不想说,就一辈子别说了,一,二——”
御医颤抖着身子,急忙开口道:“皇上身中剧毒,恐怕不行了。”
看了眼水剑旭愈加苍白的脸颊,水穆容冷言道:“什么叫不行?再烈性的毒药,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毒入骨髓不成?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医不好,你们以后也别医了。”
感受着脖颈处愈加冰冷的感觉,御医瑟瑟发抖,道:“微臣不敢撒谎,皇上重的毒是异常烈性,融入血脉就等于融入骨髓,这种毒,只怕连天下第一的鹤顶红也无法做到。”
水穆容寒冷的双眸好似直直看彻了御医的骨髓,御医咽了口口水,苍白的脸颊上不住流淌下大颗黄豆般的汗珠。
“本王再问最后一遍,你们医治的好吗?”
“王爷饶命啊。”
他迷上双眸,剑锋在御医的脖颈处划得更深了。
气若游丝的水剑旭看着一侧的他,痛苦的开口道:“穆儿,不要难为御医了,父皇的身体,父皇知道。”
自从中了箭毒,他就知道,自己这一关怕是真心熬不过去了,他苍白的一笑,看着周围哭泣的众人欣慰万分。
“父皇,儿臣还要和皇兄带您回京见母后,您不是最喜欢吃母后做的糕点吗?”
想到那张陪伴自己一生的容颜,水剑旭空洞的眸子满是不舍,他苦笑着,握住琉傲的手,道:“告诉你母后,朕或许不能陪她一辈子了。”
“父皇说什么话,您肯定会没事的。”
琉傲眼泪顺着脸颊打在水剑旭眼眸中,他苍白一笑,看着一侧背着自己痴痴不说话的水穆容,无力的问道:“穆儿,你还怪父皇吗?”
听着身后老者那越加低沉的话语,水穆容的眸边也不觉温热了些,“哐当!”手中的剑重重落在地上,他转过身,一步跪在他的面前。
他垂下头,温热的泪珠打在泥土,便又沁入土中不见了,他紧闭双眸,摇摇头。
“好,好,哈哈,朕可以说一声没有亏待过任何人了,除了那丫头,穆儿,朕现在就去地下和那丫头亲自说对不起。”
当那声震撼心底的笑随着风声消逝而去时,换来的只是老者重重垂下的手臂。
“皇上!”
“父皇!”
风掠过他的脸颊,只吹起他那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他闭上双眸,嘴角的笑意好似睡着一般,琉傲紧紧抱着他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