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阳和少年在他的身体内你来我往,翻翻滚滚斗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一时相持不下。.这时天色已模模糊糊黑了,树林中愈发昏暗了,昂阳沉默半晌,突然道;“兄弟,回家吧,你妈该叫你回家吃饭了啦。”少年大怒道:“我们坚强而伟大的树人是不会屈服的,不管你从哪里来,赶紧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昂阳讪笑道:“不好意思,这是一场意外,我也是进得来,出不去,看样子还要叨扰些时日,还请多多关照。”
少年无可奈何,沉吟半晌,恨恨的跺跺脚,踏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并不交谈,少年高攀低走如履平地,逐渐途中所见树人增多起来,纷纷恭敬的与他施礼,叫道:“阳少爷好!”少年不置可否,草草敷衍几句了事。
对面走来一个丰腴的年轻女树人,穿着粗麻布衣衫,胸前波涛汹涌。少年目不斜视,却用眼角余光直勾勾盯着人家鼓鼓囊囊的胸部。昂阳看他那副道貌岸然却又色授魂与的猥琐样,像极了上世的自己,心有戚戚焉,调笑道:“瞧这规模,至少也是d罩杯,若摸上一把,啧啧,只怕一只手握不过来。”
少年如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猛又惊醒过来,恢复宝像庄严。昂阳笑道:“装什么装呀,咱俩合用一个身体,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少年大窘,左右而言他:“罩杯是什么东西?”昂阳谆谆善诱:“罩杯是……e型是传说中的存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这一番话正挠到少年痒处,于是不知不觉间,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少年道:“我叫阿阳,怎么称呼你呀?”昂阳笑道:“缘分呀,我叫昂阳,咱俩还真是有缘。”少年不信,道:“真的假的,你唬我了吧?”昂阳道:“我真叫昂阳,我都这样了,有啥可唬你的,我们那有句古话叫做‘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俩合用一个身体,那不得上万年的缘分呀?”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一棵参天大树前,阿阳向上攀爬几步,露出一个树洞。月光落下来,照得里面纤毫毕现。
一个老苍头坐在洞里看见阿阳,眼睛一亮,从洞里走出来,埋怨道:“怎么才回来,以后没事儿早点回家,以免叫为父担心。”昂阳定睛观看,这老者身材瘦小,佝偻着背,花白的头发有些谢顶。
阿阳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走了进去,里面空间不大,家徒四壁,只有一床一桌两凳子而已,桌上放着两只碗,里面乘着黑糊糊的吃食。阿阳径自过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碗唏哩呼噜扒着饭。
老人凑过来,柔声道:“慢点吃,别噎着,干啥去了,一天不着家,没什么事吧?”
阿阳头也不抬,只顾狼吞虎咽。
老人慈爱的看着他,见他毫无反应,继续道:“哼哈兄弟没欺负你吧?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找他们算账……”
昂阳觉得少年有些不耐烦,在他脑里笑道:“这是你爸吧,对你真好。”阿阳无奈道:“是挺好的,就是
说话太罗嗦,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
昂阳问:“你妈呢?”阿阳一窒,黯然道:“死掉了,被天狗杀了。”
昂阳道:“对不起。”
阿阳打个哈哈道:“我讨厌别人对我说对不起,这表示我受了伤害或被人占了便宜。”
昂阳觉得很有道理,道:“佩服,佩服,你真是太有才了。”
阿阳吃完饭,放下碗,一抹嘴,就听他爸问:“够不够?不够,把这碗也吃了。”阿阳道:“够了,爸,你快吃吧。”
这时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哗,“蹬,蹬,蹬……”闯进三个人来,一下将小屋塞的满满的。昂阳定睛观瞧,只见来人各个膀大腰圆,身高体肥。其中两个正是今天见到的那两个壮汉。
为,豹眼燕颌,胡子扎里扎煞,叫道:“树忠,看你儿子做的好事,竟敢偷窃族内的白精果,被阿哼,阿哈逮个正着,还拒不承认,你说该当何罪?”这老者说话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只响,声势骇人。
树忠慢慢站起来,佝偻的身躯拔得笔直,如岳峙渊,沉声道:“大哥,莫要血口喷人,我家阿阳一向乖巧懂事,老实本分,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取族中珍贵的白精果?”
老者冷笑一声,目光越过树忠盯着阿阳道:“你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阿阳躲在父亲身后,瑟瑟发抖,昂阳能感觉到阿阳强烈的愤懑和恐惧,问道:“怎么回事?你怕什么?”
阿阳知道怎么也瞒不了昂阳,于是在脑海里用神识告诉昂阳。原来这个世界硝烟四起,战乱不断。他们族群在大陆无立锥之地,百十年来几经辗转,来到这片森林,不得已居住在树上,自称树人,这个地方就叫做树村。来的这位老者,是他们的族长,名讳叫做树权,也是他的亲大伯,与父亲树忠是兄弟二人。虽说是亲兄弟,但脾气秉性各不相同:树忠沉稳,顾全大局;树权暴躁,又有点小肚鸡肠。所以两家关系一直不冷不热。
树权身后正是他的两个儿子:阿哼,阿哈。就是今天纠缠阿阳又见阿阳晕倒逃走的两个。平日里两人仗着身大力不亏经常欺负阿阳,阿阳害怕报复,敢怒不敢言。
今日两人偷吃族内的白精果,被阿阳撞见。两人害怕受到责罚,生出一计,嫁祸江东,让阿阳代为受过。阿阳知道这是重罪,不敢应承。阿哼阿哈恼羞成怒,正在对阿阳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