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一个女子的声音突兀响起,众人愕然,寻声望去,只见竟是张鼓。.张鼓涨红着一张脸,娇喘吁吁,似乎那四个字用尽全身气力,此时见数十道目光向她照来,更是不堪,低垂螓首只顾玩弄衣角。
昂阳眼前一亮,他正想听听不同意见,可大家众口一词的要走,使他很是为难,此时听到异议,简直有些翘首以盼。他见张鼓有些害羞,便走过去抓住她的一双柔荑,柔声道:“小鼓,不要怕,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看谁敢笑话你。”
张鼓两靥上的红晕直达耳后,听到昂阳的鼓励,轻轻点点头,峨眉一挑,迎上众人的目光,很是有些义正词严的说:“我们一走了之,倒是痛快,可是我想问问,这里的百姓怎么办?头疼谷四十多万妇孺老幼谁来管,命丧兽人手里吗?”
众人哑口无言,没有人敢说出扔下四十多万老百姓不管的话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昂阳扪心自问:昂阳啊昂阳,冷静啊,太多的怒火遮挡了你的双眼,你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你忘了重生的使命吗?一点点委屈都受不,还能成什么大事?这里就是你的战场,这里的广大百姓就是你的同胞,就是你的希望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活下去,人类复兴就落在你和他们身上,所以你绝对不能放弃你的人民!
昂阳拿定主意,心潮澎湃,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动情地说:“张鼓说的对,我们不能抛弃我们的人民,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留在头疼谷,虽然有小人的掣肘,形事对我们不利,可我相信困难都是暂时的,只要我们耐下心来,拿出不怕牺牲的勇气,静观其变等待机会,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凌虐天顿足反对道:“老昂你知道吗,你的弱点就是心太软,顾虑太多,关键时刻缺乏一股子狠劲儿,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早晚要被这个毛病害死。”
昂阳自嘲似的撇撇嘴,笑道:“也许吧,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先这么定了,你们今后行事多加小心,都低调点,不要让人家抓住把柄。咱们得暗中聚集力量,等待着破茧重生一飞冲天的机会。”
众人轰然应诺,又谈了些细节,便纷纷散去。
撇下众人各自回家不提,单说凌虐天,依他的脾气,早就反出头疼谷,逍遥快活去了,什么兽人,什么人族。他才懒得管,让他们去打,打出狗脑子才好,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是他的兄弟昂阳不同意,他还能怎么办?
凌虐天心高气傲,向来不服人,只佩服昂阳。自昂阳从黑牢将他救出,这些年来,两兄弟经了多少险历了多少难,磨难中两人的感情也越发深厚,到如今两人比亲兄弟还亲,昂阳要他忍要他坚持,他唯有听着。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辅佐昂阳,虽然这次觉得昂阳的决定好像不妥,使他心中不爽,可他也强迫自己去执行,这对他来说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凌虐天憋着一肚子火,垂头丧气的回到住处,据案而坐,越像越是气愤,于是呼喊手下置办了两样小菜,一壶烧酒,自斟自饮喝酒解闷。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入愁肠愁更愁,不一会儿,凌虐天便酩酊大醉,趴到桌上鼾声阵阵。此时已是仲秋,可秋老虎依然肆虐,屋内闷热难耐,凌虐天睡了一会醒来,浑身汗津津的,便推开桌子,摇摇晃晃趋步来到屋外。
屋外果然清爽,凌虐天敞着怀,斜倚着墙,乜着朦胧的醉眼看操场上士兵们来来回回的操练,倒也自在。
不承想,凌虐天酒醉的样子正好被执法队的宪兵看到,而执法队恰恰是傅宝郎夹袋中人,傅宝郎早就吩咐过要重点照顾铁血师的一伙人,此时逮个正着,自然不会对凌虐天客气。一队宪兵晃着膀子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动手动脚的就要拿人。
凌虐天是什么主,瞪眼就宰活人,此时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撒呢,正是瞌睡遇上枕头——来的正好。仗着酒劲儿当场发飙,掣出袖中的铁链当鞭子使,没头没脑的一顿乱抽,执法队的宪兵何时吃过这种亏,何况他们还占着理,唿哨一声,围拢上来,就上演了全武行。
哭声、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劲爆的场面早就惊动了操场上训练的士兵们,这些人都是精壮的小伙子,血气方刚,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年纪,有热闹岂能不看,也不训练了,呼啦啦围拢上来,将出事地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崇拜强者,同情弱者乃是人之天性。凌虐天谁不认识,执法队里的宪兵平日鼻孔朝天,普通士兵又有几个看他们顺眼的?此时见凌虐天一个人对战整个执法队,纷纷为他鼓劲叫好。凌虐天也是个人来疯,听见有人为他打气,再加上酒劲儿上涌,更是耍的无比风骚,妙招怪招层出不穷,打的这队宪兵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倒地。引来围观兵丁的阵阵喝彩和哄笑,其实凌虐天还手下留着情,要不然这几个柴废那够他一划拉。
时间不大,只有凌虐天一人站在场地中央,洋洋自得哈哈大笑。
早已有人撒脚如飞报告给傅宝郎,傅宝郎一听,这还了得,急忙召集手下执法大队,五百多人哗啦啦包围了出事地点。
围观的大头兵们,见执法大队的人到了,顿时偃旗息鼓,灰溜溜各自散去,只留下吊儿郎当的凌虐天独自站着。
傅宝郎看着满地呻吟的伤兵,心中不怒反喜,脸上却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