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些时候,罗风国北部,泗岩城。
司空云几乎每天都要到陆谦的办公室里待上好几次;以前还有人会觉得代统帅这样天天往代总参谋这里跑,这件事情似乎是很不符合规矩的,然而司空云依旧是我行我素,如此日子一长之后,大家也就都差不多习惯了。
此时此刻,正是下午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毫无例外地、司空云正坐在陆谦的面前。
“啧啧啧啧,还真是把你和我骂得狗血喷头啊,”司空云两手各拿着一张印着执政王后印的信纸,虚情假意地痛心疾首般说∶“看起来,咱们俩简直就是整个罗风**界的耻辱嘛!”
“你是你,我是我;”陆谦一脸平静地喝了一口茶水、淡定地说∶“没有‘咱们俩’这回事。”作为总管“文”这个方面的罗风国北**第二人,陆谦自然是已经看过了司空云手上的那份泫言青王后寄来的信件了。
——实际上,那份信件是一式两份、分别寄给了司空云和陆谦的;从这一点上来看的话,看来泫言青是真的很想很想直接骂死这两个家伙的。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他们两个在不久(远的好几十章)之前丢掉了泗岩城和镇泽城之间的六镇这件事情。由于两地相隔较远、通讯不畅,便导致消息与信件等等都滞后了很多;所以现在泫言青的斥责信件才传到北**前线的泗岩城里,实在是非常的正常。
泫言青的这封斥责信的问题不在于它传来的比较晚,它的问题在于,传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别忘了,光盛王朝西北军的前任总帅和前任总参谋长,才刚刚被司空云和陆谦以计诛杀没有几天时间啊。
在立下了如此惊天的功绩之后,收到的第一份来自于上位者的信件中所携带的居然是一盆淋头而下的狗血。纵使司空云与陆谦二人都是天资聪慧、思维敏捷之人,也完全料想不到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巧合啊。
还好,他们二人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态给调整了过来、能够用平常心来面对这种诡异而无理头的意外了——没看他们两个人这都互相调侃上了么?
“是啊是啊。”司空云放下了手中的信纸,摸着鼻子对陆谦说∶“‘你是你。我是我’,罗风**方的耻辱就只有你而已啊,可没我什么事儿。”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陆谦把茶杯往办公桌上面一放,双肘撑在桌面上、凑近司空云的脸、说∶“你可别忘了,龙卿彦这一死,接替他担任‘光盛王朝西北军区总帅’这个军职的人、可是你的‘宿敌’,那个你每天都在念叨着的龙卿彰!”
“我…”司空云连忙强白。却在说了仅仅一个字之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说∶“我知道啊……我会击败他的!”虽然他在说后面这半句话的时候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可是在陆谦看来,这完全就是在简明扼要地阐述着一个叫做“自欺欺人”的成语的含义嘛。
唉……陆谦用一只手掌撑着脸、盯着司空云那一幅完全没有什么信心的样子、在心底里哀叹着∶我这位并肩作战的战友。看起来完全根本就靠不住嘛……万一龙卿彰那个家伙再来强攻上一次这座泗岩城的话…啧,我是得先做好应对这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的准备了啊。
——就是因为产生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念头、并且还立刻便付诸了实施,陆谦这才勉强在龙卿彰的决死攻势之下、撑过了一段时间。
有了准备,总不至于会显得太过狼狈。
罗风国东部,华韵城。罗风国东**前线指挥部。
东**的统帅、被封为镇东将军、曾力抗光盛王朝兵马总元帅龙卿羽月余日的黄琛上将,罗风国的三军总帅吕哲,这两位罗风**方的最重量级人物,正在就如何消灭已经被包围的光盛新编远征军的问题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黄琛认为,东**应该将攻击的重点完全放在这一支由龙卿羽所率领的部队上;只要能够打垮这一支部队、同时解决掉甚至是俘虏了那位光盛军的“战神”。就可以打击到光盛王朝所有部队的士气、极大幅度地削减光盛军的战斗力——这无疑是罗风**队现在最需要的助力手段,也无疑会成为这一场国战的重大转折点。
“只要能把握住这一次的机会,我们就能够获得这一次国战的最终胜利!”——黄琛最后用这句话结束了对自己的作战策略的论述。
然而……“你能想到的,龙卿羽一定也能想到,并且他还很有可能做得比你要更好——与其用我们全部的兵力去赌龙卿羽那个家伙有没有借此机会设下诡计,还不如先行攻破光盛的西方军;至少,光盛西方军的那位‘白首元帅’在战略战术上肯定是比龙卿羽要差很多的。”吕哲如是说。——他口中的“白首元帅”,指的是现年仅有三十六岁、却早已须发皆白的光盛西方军区元帅、公孙仲德。
“你这可是怕了龙卿羽?!”黄琛喝道:“你这小鬼怕他,老夫可不怕他!老夫在几个月以前便已经与他正面交锋过数十次了——你若不敢与他为敌,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军心;老夫告诉你,老夫定会赢下这场战役、亲手活捉龙卿羽那厮!”
面对着还不到四十岁的吕哲,已然六十出头的黄琛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顾忌的;虽说在军衔与军职上黄琛都比吕哲要低,但这里可是东**的地盘,自当上了罗风国东**的统帅之后,黄琛可还没怵过任何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