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来的话在江时的怒意中烟消云散,顾迟干咳一声,求生欲让他迅速转了个弯:“不过嫂子那样清纯干净的女人,肯定是不会跟那姓傅的搅和在一块的,呵呵。”
江时盯着他,一双眸子都快把顾迟盯穿了,顾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在心里腹诽他们这个兄弟都快赶不上他老婆了。
兄弟就能打能骂,老婆就说不得骂不得。
什么人啊!
重色轻友吗不是。
但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吐槽了。
江时心里烦的很,一方面他觉得顾迟说的对,他死了,南七凭什么苟活。
一方面又舍不得动她,怕自己死了,万一有人欺负她,要如何是好。
这些天,女人的主动他不是没看在眼里,他也不是圣人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好几次,他都要忍不住了。
夏野在旁边一句话点醒了他:“其实只要你不死,根本用不着想这些。”他最烦江时这幅生无可恋,对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江时桃花眼微微眯起,指尖在藤木上一下一下敲着,半晌,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素日里苦涩死寂的桃花眼乍然亮了亮。
顾迟说:“其实你这病,生的蹊跷,不过是病总归就有的治,我听我爸说,普陀山里有个隐居世外的老中医,既然西医看不了,不妨看看中医。”
总也是一种办法。
夏野沉思一瞬,说道:“你哥不是就学的中医吗。”
顾迟啧了一声:“我哥是董教授的学生,主学西医,近两年为了时哥儿的病才开始接触中医,就是个半吊子。给江时开的那些药也只能起到延缓病症的作用,根治不了。”
夏野寻思还有人这么编排自己哥哥。
顾迟接着说:“时哥儿,要不去普陀山看一下。”
江时抬了抬眼,没说话。
夏野接了话:“江家老夫人不是说娶了南家小姐就能破解江家活不过25的诅咒吗。”
顾迟呛夏野:“你信吗?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即便真有这种诅咒,也只能说让江时多活几天,可江时的病是痼疾,你觉得凭一个婚姻,就能把他这痼疾治好了?”
江家祖上虽然都没活过25,早早的娶妻生子,绵延子嗣。可江家那些祖宗,没人打娘胎里带着病,更没人死于痼疾,都是意外致死。
娶了南家那丫头能破诅咒,可能破的了这痼疾吗。
顾迟有时候真觉得,夏野脑子少根筋。
上次他问过他哥顾深琅,江时这病,再拖下去,只怕真活不过年冬。
从前江时没求生的心思,旁人再劝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如今不一样了,江时有了牵挂,虽然他自己没觉出,可顾迟是个人精,早看透彻了。
他现在趁热打铁,劝江时去寻寻名医,说不定他就真的听进去了。
江时听了后,眼里出现短暂的迷茫,很快眼底神色就清晰了,像拨开云雾一般。
他挑了下眉角,然后很淡的笑了笑,语气轻快:“普陀山是吗?倒是可以去一趟。”
顾迟见终于说动了他,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对南家那位二小姐生了几分兴趣。
他挺好奇地,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江时从对生死一幅无所谓态度,变得突然想活了。
顾迟眼珠子转了转,“时哥儿,后天琼湾有个游轮化装舞会,带嫂子来玩玩?”
江时一向对这种毫无用处纯粹玩乐的酒会没什么兴趣,他躺在软塌上,兴致不高,“不去。”
“时哥儿,这化装舞会是唐艺办的,据说当地很多名媛和富家公子都会去,还有很多节目表演,应该蛮好玩有趣的,嫂子应该会想来,你真的不带着嫂子来玩玩。”
江时侧过身,又不理人了。
顾迟拿他没办法,心里又实在好奇的紧:“婚都结这么久了,不带出来给兄弟们正式介绍一下?”
江时扭头瞪他:“你是真的聒噪。”
“......”
他就想见见嫂子,都不行嘛。
顾迟摸了摸鼻子,藏得这么紧,他兴趣更深了。
他朝夏野使了个眼色,夏野装作没看到,他可不想跟着他去触江时的霉头。
顾迟气的不行,强烈的好奇心作祟,他不死心的游说:“时哥儿,你听我说,这化妆舞会......”
“闭上你的嘴。”江时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从椅子上起身,江婉人见状连忙将外套递过去帮他穿好,穿的过程中控制着自己的手不碰到江时的肌肤。
顾迟见他油盐不进,只好不说了。
“这么早就回去?你这还没待上两小时呢。”夏野朝江时的背影说道。
江时淡淡的“嗯”了一声,“太晚了,徐记要关门了。”
夏野蹙起眉,好奇道:“徐记?”
顾迟白着眼插了一句:“就是那家卖糖果和糕点的。”
夏野疑惑的问:“时哥儿,你什么时候爱吃甜食了?”他记得以前他不是最讨厌吃甜的了吗,难道是这么多年没见,他口味变了?
顾迟在心中冷笑,呵,哪是他爱吃啊,分明是买回去给那位金丝雀的。
江时嗓子有些痒,咳了一声,淡淡道:“最近。”
他一向寡言少语,说话从不多一个字废话,顾迟和夏野都习惯了。
也学会了从只言片语中揣摩他的意思。
夏野兀自点点头,“看来咱们真是分别太多年了。”
顾迟在旁边听得白眼早就翻上了天,最终忍不住说:“他是给他家那位小娇妻买的。”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