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他不敢再拒绝,小心翼翼的接过钱。
那男人像是扔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表情很嫌弃的样子。
直到那辆京a牌照的车走远,他望着手里的钱,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惊讶和错愕。
车里。
南七抱着不停哭泣的安安,不断安慰着:“安安,出什么事了,到底是谁欺负你的,你跟我说,我去扒了他的皮。”
安安始终不吭声,抽噎着摇头。
南七也没办法,只好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安安似乎是哭累了,哭声渐渐变小,依偎在南七怀里,睡着了。
时间太晚了,南七没送她回安宅,而是带回了江家。
下车的时候,安安醒了,刚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双眸迷茫了一下,看到面前的南七时,她的记忆才逐渐回笼。
夜里的冷风不断吹来,安安穿的单薄,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南七见状,便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了披在安安的肩膀上,随后,自己身上也被披上了一个暖和的东西。
南七回头一看,是江时给她披的毯子。
“外面风大,进去吧。”
南七点点头,扶着安安回了房间。
洗完澡后,安安不愿意放她走,一直拉着她的手,南七拍拍她的手:“我去和江时说一声,等会就来。”
安安像是受了惊的刺猬,茫然无措的点头。
目送着南七走远,空荡荡的房间内就剩下安安一个人,那种孤寂和绝望瞬间又吞噬了她。
她缓缓地,慢慢地靠墙蹲下,捂着头,无声的掉眼泪。
她想起那个年少时的少年,笑着跟她说:“你就是安安?”
可是很快,那张脸就被一张充满戾气的脸取代。
他用着厌恶又嘲讽的语气跟她说:“不过就是个贱货罢了。”
贱货......
她是贱货......
“啊!”安安忽然控制不住的尖叫,南七进来就看到她在不断抓着自己身上的肌肤,一块块抓痕,惨不忍睹。
南七立即上前阻止,将她两只手固定住,不让她继续动。
望着眼前憔悴不堪,行走在精神崩溃边缘的女人,南七一阵心悸。
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安安吗?
还是那个爱聊八卦,热心肠,单纯天真的安安吗?
南七攥了攥手心,语气沉寂:“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安安咬着唇,一直摇着头,嘴唇被她咬出了鲜血,她却还不松口,眼泪顺着眼眶落在了地板上,“啪嗒”一声。
南七见她不说,手指触碰在她的肌肤上,想要用神力窥探她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用力的一瞬间,她犹豫了。
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东西,如果安安不想让她知道,那她有什么资格擅自窥探秘密。
她缓缓松开了手,心疼地将安安搂进怀里,“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说,但是你要记得,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后盾。”
安安“哇”地一声哭出声,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这一刻倾数崩塌,她那些羞耻又廉价的自尊心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她终于启唇,哭的断断续续:“七、七七......我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好,所以不配有人爱。”
南七皱眉:“胡说什么呢?你哪里不好了,在我眼里,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安安。”
“那......那为什么,呜呜......他、他不爱我。”安安抽噎着,眼泪一次比一次汹涌。
南七垂眸,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擦掉:“他是谁?”
南七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面孔,她咻然道:“是不是顾迟?他对你做什么了?”
听到顾迟两个字,安安身体僵了僵,然后使劲摇头:“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不爱我。”
她哭着啜泣:“我以为......我以为他和我在一起,起码,起码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可是他一点都没有,我是不是很不值得他喜欢。”
安安自顾自的说着:“他说我......说我是贱货,七七,是不是我很差劲,不值得他爱?”
南七一直静静听着她说。
她轻轻拍着她背,“安安,你值不值得,不是他说了算的,是你自己。没有人可以评判你自己值不值得。”
安安小声啜泣着。
南七说:“他不爱你,和你值不值得他爱是两回事,永远不要妄自菲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爱你,你的父母,你弟弟,你的朋友,没了他顾迟那丁点喜欢,咱会少块肉吗。”
安安觉得,比少块肉还要锥心刺骨。
如果有人从她身上剜去一块肉,或许她会疼的大哭,但那只是短痛,可是顾迟,已经成了她长年累月的伤疤。
她剜不掉这块肉,也去不了这处疤。
只能任其在心里腐烂,痛不欲生。
“可是,可是这里很痛,比少块肉还要痛。”安安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漂亮的脸蛋此刻苍白又落寞。
南七轻声道:“我知道,没事啊,乖,你还有我。”
安安吸了吸鼻子,是啊她还有七七,她还有父母,还有好多好多东西......
南七叹了口气,将瘦弱的安安抱到了床上,被子拉紧:“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今晚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安安乖巧的点点头:“好......”
翌日一早,安安很早就离开了,南七开车将她送回了安家,才折返回别墅。
一回去,就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江时颐气指使道:“给那个渣男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