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白曌,挑拨离间这种如此小儿科的事,不适合你,下次换个套路。”
白曌眉眼微凛,“信不信随你。”
南七“啧”了一声,“真不禁逗。”
白曌的淡漠寡冷在遇到南七的时候统统失效,他心中横生几分怒气,见她嘚瑟的模样,他突然也想叫她跟自己一样不高兴。
最好能撕烂她脸上那抹得意洋洋的笑。
旋即,他冷笑了一声:“你这么有空不如回去看看那位江家小少爷。”
南七瞥他一眼:“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白曌哼笑,面色薄凉:“你以为我苗疆地界是什么人想来就能来的吗?七儿,不过是睡了两百年,你的防备心和洞察力倒是远不如前了。”
他睨着她,淡笑着讥讽一句:“该不会是觉睡太多,睡糊涂了吧。”
面对着白曌的阴阳怪气,南七没工夫再搭理,她脑子里突然闪过来时的那块似真似幻的墓碑。
南七眼神顿时变得凛冽,“你自我来到苗疆那一刻,便以墓碑为界,施了幻境?”
白曌轻扬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姿态闲散起来,“我可没施什么幻境,只不过我白家境地,可不是这群凡人肉胎能闯入的。”
自他们进入那块墓碑起,便已经入了他白家的幻境。
只不过南七在,尚可脱离幻境。
她一走,没了神的庇佑,江家那群人,恐怕就要流入幻境了。
南七心中略微慌乱起来,但面色不显山不露色,她冷漠的道:“白曌,江时要是出什么事,我踏平你白家。”
白曌冷呵一声,那双平日里淡然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踏平我白家?你不是早就踏平过一次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动怒。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伪装自己的情绪,他做一个幕后操控者,做布局者,甚至做一个局外人。
他蛰伏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复活白姜,亲手杀了南七,为白家几百口人报仇雪恨。
可每一次,在面对眼前这个他曾经深爱过,又恨入骨髓的女人时,他无论如何再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却仍旧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情绪四伏。
南七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挑眉看他:“我什么时候踏平你白家了,我没这个闲工夫。”
白曌睨着她,忽而冷笑:“睡了两百年而已,某些记忆倒是忘得干净。”
南七没有空去琢磨白曌的言外之意,她的心思全部飞去了江时那里。
“你最好保佑江时没事。”
她冷然看着他,转身便消失在白家院内,临走之前,不忘将扔在他身上的血玉拿走。
诺大的白家,恍然间只剩下白曌一人。
白雪藏在院外,化成一缕魅,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心中不由扯起一抹冷笑。
原来白曌,也会露出这种类似于哀伤不甘的神情吗。
风沙漫天,寒风凛冽。
南七几乎是瞬间,就回了酒店。她焦急的在卧室里寻找江时的身影,四下都找了个遍,也没寻到江时的人影。
她心跳如鼓,掏出手机给江时打电话,连动作都有些惊慌失措。
那边接的很快。
“宝宝。”
手机对面传来一道低沉动听的声音,像是晨钟暮鼓,稳稳地敲打在南七的心口。
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颤着声音开口:“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房间里。”
江时说:“估摸着宝宝快回来了,所以去厨房给你弄了点吃的,我马上回去。”
南七嗔他:“让酒店直接送上来不就好了,苗疆乱的很,风沙又大,你没事别乱跑。”
“好。”江时手机用肩膀夹在耳廓上,正弯着腰摆放草莓:“以后在房间等你。”
“那我挂了,你弄好就回来。”
挂完电话,南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摸了摸额头,上面竟是沁出了一层细汗。
天知道她回来没看到江时的时候,心里有多慌张。
她捂着心脏处的位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照白曌的说法,江时他们会流入幻境,可现在看来,并没有这回事。
白曌在说谎吗?
不像。
“咔嚓”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南七的思路,她抬眸,一眼便看到江时穿着米色大衣,一手拎着小蛋糕,一手拿着刚榨好的草莓汁。
他站在门口,将东西平举,他的手骨生的好,匀称修长,皮肤也白皙,看上去很干净,不像是干这些杂活的手,倒是像养尊处优,握笔作画的手。
指尖上有一抹不明显的红。
南七看到了,微微蹙了蹙眉,朝他走过去。
江时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回来的挺早。”
南七抓住他的手指,看了一下,是个已经愈合的刀口。
不算大,但是她看的心疼。
“怎么搞的?”
江时轻描淡写的口吻:“不小心划的,没什么事。”
南七看向他手里的蛋糕,皱眉:“是给我做这个弄的吗。”
他弯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又不是什么花瓶,这点伤口算不了什么。”江时说:“尝尝这个蛋糕。”
他把草莓汁递给南七,揽着她往沙发那边走。
蛋糕是很简单的夹心,每一层都有草莓点缀。
南七问他:“你什么时候还会做蛋糕了。”
江时挑眉:“天赋。”
其实是上一次她夸赞江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