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北风呼啸,黄沙漫天!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朱标的五千中军刚出行不到十里,就有一阵狂风陡然刮起。功夫不大,飞舞的黄沙已经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一粒粒黄沙,被狂风怒卷着,无情地向人们的面、手袭来。最前面的的人,眼睛狠狠眯着,只留下很窄的一点缝隙,勉强看清前进的方向。事实上,即便他们勉强全睁开眼,也难看到二十步之外的情景。pδ
这种鬼天气下,明军几乎失去了一切参照物。四路大军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运动到预定地点,只能看虚无缥缈平地运气了。如果北元军要在明军合围前逃走,因为可怜的能见度的关系,明军也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拦截。
非但如此,能见度如此之低的战争,简直比夜战都危险。明军先进的战术,严格的纪律性,乃至于火绳枪、望远镜等先进的装备的作用,都被削弱到了最低。
当然了,这种鬼天气对明军当然也不全是坏处。起码,四路大军进行的大合围,被北元朝廷察觉的可能性,也降到了极低。
总而言之,这场暴起的沙尘暴,将双方的各种优势几乎完全抹平。北元朝廷能否继续存在,只能看高高在上天意,以及双方的的勇气和作战意志了。
“一点四十了!传令下去,解甲!”朱标看了看那价值万金的自鸣钟,下达了命令。
“遵旨!”
朱标一声令下,传令兵领命而去。
“大将军有令,解甲!”
“大将军有令,解甲!”
……
一道道命令,从上往下,一层层地传达。
没错,就是解甲,而不是披甲!
之前明军之所以穿甲而进,是因为可能被敌军察觉,发生战斗。现在,离敌人近了,突袭的重要性,就要高于自身防御的重要性了。所以,明军要解去甲胄,防止甲胄碰撞的声音被敌军察觉。
大约十分钟后,朱标再次下令:“卷甲于马背!马包蹄!”
“遵旨!”
传令兵领命而去。
“大将军有令,卷甲于马背!马包蹄!”
“大将军有令,卷甲于马背!马包蹄!”
……
大明将士们,将刚刚脱下的甲胄卷起,放在马背上。然后,熟练地用厚厚的麻布,将战马的四蹄包裹。以免战马前进的声音太大,别敌军察觉。
两点钟,朱标再次下令:“人衔枚!”
所有将士,包括朱标在内,所有人将“枚”,也就是形如筷子的小木片放入口中,用牙齿死死咬住。从现在开始,在战斗开始前,胆敢言语者斩!
两点十分!
朱标翻身上了踏雪乌云,湛卢高举,不发一声言语,一马当先冲向前方!
六弟朱桢和七弟朱榑紧随其后!
再然后,是邵佑、何贵、童挥厚等众亲卫!
四千余兵马尽量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在黄沙中,如同一条沉默的长龙一般,向着北方急速席卷!
目标,捕鱼儿海之元廷!
……
……
“真特么的点背!”
阿古苏泰咒骂一声,和包纳力一起,牵着马出了元廷大军的辕门,向外挪了几步。
“可不是吗?”包纳力一只手扯着缰绳,一只手竭力挡着吹在面上的风沙,道:“一个小队,十三个人。怎么就咱们俩这么倒霉,抓阄抓输了,出来巡逻呢?”
“巡逻?巡个鬼的逻?这天气,别说敌军了,就是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完全就是做给上面看的!”
“可不是吗?我就不信了,明军是天兵天将,在这种鬼天气里,还能找着咱们?还能行军?”
“这仗,也该差不多结束了。”
已经走出了二十步,看不到风沙遮蔽下的辕门了,阿古苏泰干脆停止了脚步,道:“三个多月,八千多里。咱们都累散了架,明军也该差不多了吧?他们也该回军了。”
包纳力也停住了脚布,靠着战马遮蔽就地站立休息,道:“我觉得也差不多了。毕竟,论起吃苦耐劳来,养尊处优的中原人,怎能比得上咱们草原的勇士?只要他们一走,草原就还是咱们的!”
“何止是草原啊!还有中原的花花世界!”谈到这个话题,阿古苏泰顿时兴奋起来,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只要明军稍微松懈,咱们就入关,狠狠抢他一把!金子、银子、帛子,还有小娘子,要什么有什么,哈哈!”
“没错,就是这样!我就不信了,咱们找不着再去中原的机会!而且,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大明总会再次衰弱的,到了那时候,咱们就再次马踏中原!中原的花花世界,就算不是咱们的,也得是咱们子孙后代的!终有一天,咱们会卷土重……啊!”
陡然间,一声惨叫从包纳力口中发出,再然后就迅速地无声无息!
“包纳力,你怎么了?”
阿古苏泰心头巨震,赶紧往包纳力方向看去,但见一支狼牙箭,正中包纳力的哽嗓咽喉!
再往前望去,只在顷刻间,阿古苏泰就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因为,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名名仿佛刚刚从沙子中爬出,土里土气、灰头灰脸的骑兵,距离他还不到二十步!
不!
不是土里土气,灰头灰脸!
事实上,在阿古苏泰眼中,这些人的英武简直赛过天兵天将,可怕之处胜过萨满巫师中的魔鬼!
完了!
全完了啊!筆趣庫
只在顷刻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