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杀啊!别让陈友谅跑了啊!”
“活捉陈友谅,赏万金,官升sān_jí!”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顺天应人,覆灭陈汉啊!”
……
随着声声呐喊,上千艘吴军战船,恶狠狠地向陈汉的临时水寨杀来。
此战并不是鄱阳湖之战中,悬念最大的一战。士气正旺的吴军三十万,对十万陈汉残兵败将,胜利简直是一定的。
此战也不是鄱阳湖之战中,伤亡最大的一战。吴军趁着东北风,火烧战船,灭陈汉三十万军那一战才是。
但是,毫无疑问,此战是鄱阳湖一战中,最为惨烈、最为血腥的一战!
是的,惨烈,而且血腥!
陈汉的所有战船,密密麻麻,猬集在方圆五里的半个江面,组成了一个临时水寨。
吴军要攻打陈汉水寨,就没有了闪转腾挪的任何余地,必须在陈汉战船的间隙间穿行。
这就意味着,战争之时,双方将士的距离将非常之近。火炮、火铳、弩箭、弓箭、神机箭,甚至随便扔一块石头,都可能伤到对方的将士!
这相当于什么?
两个人直接面对面开枪!
两船交错,就是双方的军士分生死之际。ps
没有任何花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由此就可以看出,今日开战之前,朱元璋命人在陈汉降军采取的措施,是多么英明了。
这些降士军气不高没关系,新兵过多也没关系。朱元璋已经通过制度,让每个人明白,要么取得此战的胜利,要么死在信地上!
除了竭尽全力向对方倾泻火力之外,他们没有别的选项!
“杀!”
“去死吧!”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啊!
“我吴国……天命所归!”
……
呐喊声声,鲜血流淌,吴军竭尽全力,向陈汉军倾泻着一切箭支和火力。与此同时,他们也在遭受着陈汉军的猛烈反击。
没用半个时辰,吴军已经击穿了陈汉水寨,来到了下游。
此战多么惨烈?
朱标手持湛卢剑,护卫在朱元璋身旁,挑飞重箭三支!
三支重箭,已经相当不少了。要知道,朱元璋乃是吴军主帅,身旁不知还有多少八枝壮士手持巨盾护卫。轮到朱标出手,此战惨烈的程度可见一斑。
事实上,大战之前,朱元璋的旗舰上的八枝壮士,已经补足了一千五百人。但是,现在,单单这一次冲寨,就死伤过百!
“再来!”
朱元璋心志如铁,对如此惨重的损失毫不动容,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再次攻击的命令。
必须说明的是,陈友谅虽然在江中立了水寨,却没有将江面彻底堵死。毕竟,他的目的是防守,而不是想逼着朱元璋和他拼命。
但奈何,他不想拼命,朱元璋想拼命啊!
此时长江南岸,已经聚拢了安庆、江州等地,调拨来的十数万民夫。朱元璋一声令下,这些民夫做了纤夫,喊着号子,重新把吴军舰队拉回了上游。
“冲啊!杀啊!杀陈友谅啊!”
吴军舰队,第二次顺风顺水,势若山崩,攻入了陈汉水寨,向着陈汉军发动饱和攻击。ъiqiku
这第二次冲寨,朱元璋旗舰上的八枝壮士,又战死过百!
当朱元璋的舰队重新回到上游,准备发动第三次猛攻之时,铁冠道人张中忽然大叫道:“恭喜上位!贺喜上位!陈友谅气运消散,恐怕已然伏诛!”
“嗯?此言当真?”
朱元璋将铁冠道人张中带在身边的目的,是鼓舞军心士气,可不是对他那套预测占卜多么相信。
他沉声道:“如此大事,张中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微臣至少有九分的把握!”张中道:“上位如果要验证陈友谅的死活,也很简单,直接命人去陈汉军中吊唁就行。如果吊唁的使者回来了,就说明陈友谅没死。如果使者被陈汉军扣住不回,就意味着陈友谅已然伏诛。”
“这倒是个法子。那么,张爱卿,不如你就做咱的使者,往陈汉水寨中走一遭吧!”
“是!”
事实上,已经不用张中动身了。
他话音刚落,就可以远远看见,一艘陈汉旗舰,打着白旗从西方急速驶来。
功夫不大,一顶盔掼甲的陈汉大将,来到吴军的旗舰上,跪倒在了朱元璋的面前,道:“罪臣陈有荣,参见吴国公!”
“陈有荣?”朱元璋道:“如果咱没记错的话,你是陈友谅的族亲,在陈汉那边的官职,是中书省平章,也算相当不低了。”
“吴国公记得罪臣的贱名,罪臣真是幸何如之!”
“那么,你来见咱,到底所为何事呢?”
咚!
陈有荣再次重重叩头,道:“罪臣不识天时,跟随陈友谅,对抗天兵。如今,陈友谅已然伏诛,外臣幡然悔悟,愿意弃暗投明,为吴国公效犬马之劳啊!”
“什么?”
嘭!
尽管已经有所心理准备,朱元璋还是一伸手就薅住了陈有荣的脖领子,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友谅怎么了?”
“他已经死于乱军之中。”
“如何死的?”
“被一支雕翎箭,射中了哽嗓咽喉!”
“此言当真?”
“吓死罪臣,也不敢在这么大的事上,欺骗吴国公啊!”
“所以,陈友谅真的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朱元璋虽然不信张中真能够预测占卜,但是,张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