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眼力没错的话,刚才那辆车应该是齐雅的,与折怀元一前一后。是她溅了我一身污水,而我那么贵的裙子干洗费至少一百多,真是不应该和她抢东西,报应那么快就到了。
“你怎么在这里?”车上的折怀元放低车窗道。
“怎么,这里只有你们能来我不能来了呀,你看看你女朋友干的好事。素质呢,看她长的白白净净的,你看看她……她故意的吧。”气愤加恼怒,被折怀元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上加气。
折怀元从车前座拿出一把雨伞,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想笑的神色说。“快别淋雨了,回家洗个热水澡,要不会生病的。”
我此刻的样子就那么好笑吗?我悲愤的无以复加,不接他的伞,还瞪着他。
我要淋死在这里,控诉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脚踏大地,手指天空,坚定的以避雷针的姿态伫立在风雨中。
折怀元却点燃了一支烟,坐在车上很酷的样子。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我一个大活人站在那,路那么宽,是你女朋友把我弄脏的这样的。”我一字一句的吼,说不出的气,再度的向折怀元指责。
“你不必说了,刚才我在后面全看到了。”折怀元嘴角一牵,想笑的样子。
就是这种态度,很伤人的自尊,我身边也有很多比折怀元还有钱的人,比齐雅还要家庭好的人,但都温和有礼,为什么榆城这的财主就那么蛮横傲慢呢?同样是人,差距就那么大呢?
在折怀元面前如此狼狈,以及对昂贵的时装心疼,让我想假装淑女也装不来,于是我再度开口,拦住正要摇起的车窗的折怀元,“还没完呢!你作为老板,你女友不仅把泥水溅在了我的裙子上,还溅了我一头一身,我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得负责给我洗衣服,我家热水器坏掉两天了,你还得负责我洗澡。”
此话一出,连折怀元也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这意外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很快恢复了常态,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你的女朋友惹的祸端,你就应该帮她善后,有担当的才算男人。”我心里哆嗦,但嘴上不示弱。
折怀元随即眼神变得很冰冷,好像我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人种。
我们对峙了足有一分钟,当我鼓励自己绝不退缩,誓要用眼神杀死对方之时,那汉子突然说:“那好吧,做为齐雅的男朋友兼你的上司,鉴于你家热水器又坏了。洗浴,洗衣,我想,这够可以了。就现在,你到我家去。”
这是挑战我的勇气吗?我没提防折怀元说出这种话来,瞬间变主动为被动,不禁目瞪口呆。
毕竟到一个男人家洗澡是一件送羊入虎口的事。可是我于方静语让人打死,也绝不让人吓死,何况不入虎口,怎么能够更了解他,对,我要跟折怀元回家,要去他家看一看。
我上了折怀元的车,抹了抹一头一脸的雨水,掸掸衣服,最后绝望的发现,这套小香风的时装上溅满了泥点子,显然不拿去专业的店洗,是弄不干净的。幸运的是,这在我最近购置的豪华衣饰中算是中档的,不然我立即就去杀了齐雅给我的宝贝时装报仇。
折怀元带我到这个地方最顶极的别墅区,名为西湖蓝钻。
这是黄土高坡上最美的一块地上建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之前我听说过,却从没来过,到了地方才发现这边有两片别墅区,围绕中间一个看来还很烟波浩渺的天然湖而建。湖东为东湖明钻,湖西为西湖蓝钻。
看人家高级住宅的名子都和我们普通人住的地方不一样,显得多么诗情画意,但让我感觉非常不公平的是,这个湖既然是天然湖,风景资源就属于大众,为什么被地产商圈起来,成为了富人们的私人风景区?现在其他人要欣赏湖景,只能隔着铁栏和围墙了
这就是差距,很实际的东西,尽管我觉得我也很快乐,可事实却也显而易见。车到了小区大门口时,我有些纠结。
可这个地方,这个坐标,平时怎么就没有定位到呢?折怀元平时住的地方坐标可不是这里,难道这是他的新家?
真为难!我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的是一个气质与美貌智慧并存的女人,这次好像是有些大胆了。一个女人晚上要去男人家去洗澡,说出来也不好听是吧?不去吧?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呀。
我抬眼望去,发现西湖蓝钻虽然并不是山地,但每栋房子都似乎是依山而建,高低错落,曲径通幽,花木扶疏,不愧是富人聚集的住宅。
折怀元直接把车开入车库。
打开门那一瞬,我还假装顾不得参观他的家。正色道。“浴室在哪儿?我洗完马上走。”
折坏元忽然笑了一下,线条有些生硬严酷的脸显得有些痞气。
“好吧,我自己找,反正这破房子也没多大。”我耸耸肩道。
“不要乱跑,我带你去。”折怀元大步走进房子里。他人高腿长,熟悉地形,大步向前走的时候,我得一溜儿小跑才能跟在后面。就算这样,我还是大致观察了一下他的房子,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大。
非常大,大得空旷,大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大得一目了然,除了几件看起来就贵得不得了的家具外,没有花、没有做装饰用的小玩意,也没有哪怕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整个家居风格说好点是现代简约派,说实在点就是没有人气。
不过这和他的人倒是很相配,冷清、气派、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