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静萧条的灵绝谷在这一刻变得沸腾和血腥,满是不断进行着的杀戮和人内心的恐慌。
在偌大万兽门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冷凡浑身满是灵魔撕咬的伤痕,面前站立着与不远处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明显气息已经很动荡的野兽张烈。
一向表情冰冷的冷凡脸上突然浮现了丝丝淡淡的笑容,因为她隐约感受到洛麒已经带着银清走远了,如果他要调动土灵力的话怕是以面前这如野兽般张烈的速度一时也追赶不上。
野兽张烈两只手匍匐在地上,一张大嘴不时张开夸张的角度,随着意料之外的冷凡坚持抵挡住他的时间越来越长,原本足够被灵智掌控的兽xing越发蓬勃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冷凡能够坚持到现在的一个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彩虹谷哪里的七彩瀑布当真将冷凡的身体塑造的近乎完美,强悍程度比一般银发强者还要坚实几分。
张烈清楚的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冷凡的死活他没兴趣,只是万一被那兽xing占据完全的主导地位,一切都完了。
一咬牙,最终张烈还是这么做了。短暂的将自己的灵智放松,已给兽xing一个最大限度的发挥,果然,原本已经接近枯竭的灵力从心脏中重现流动起来,浸润着四肢百骸。整个人身体周围都笼罩着一层猩红se的光晕。
冷凡见状倒也不再多想,若非想要保护洛麒逃生的意念支撑着自己,怕是根本就撑不到现在,感受到对面张烈明显是在做最后一击,冷凡似是在笑,仿佛她这短暂的一生都没这么笑过。
以金灵地位最底下的牲灵的女儿来到人间,为了成为一名金使从小就没有享受过所谓父女之情,父亲对于她更多的像是个师傅。成为金使后一直用生命去守护着洛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任何事,也知道自己的任何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或许在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希望自己承认自己喜欢林之恒,但是她没有,何苦让临死的自己,让已经麻木了近二十年的自己在死之前有个空洞的梦呢,她不希望他来救自己,换而言之,她不想让他来送死。
就在冷凡双眼空洞的回首自己这短暂的一生时,张烈带着浑身的猩红se光晕飞速的向冷凡冲来,那锋利的仿佛将空间撕裂的气焰光一般的一个闪现便出现在冷凡眼前。
也就是在那一刻,冷凡的世界突然变得一片黑暗,身体像是在火焰上炙烤一样灼热,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挤压一样拼命的向周身攻击血液却不足以减轻她丝毫的苦痛。
冷凡一直觉得,当这无边痛苦消失的时候,自己就死了。
与整个灵绝谷的喧嚣嘈杂,杀戮血腥不同的是,在一个似是山洞的地方,两个仿佛是挚友又仿佛是宿敌的人在轻声交谈,似乎外界的一切生死、兴衰都与他们无关一样。
“我终究还是没能完全掌控你。”万兽门门主慕容天释只露出一颗头,身下没有肢干的身躯浸没在身下巨大的水缸之中。
“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想叫你主人。”黑袍人已经摘下头上的兜帽,模样正是上午慕容燕儿一众所见,轮廓分明,目光深邃的中年男人。
“主人,怕是很快你就要成了这万兽门的主人了吧?”慕容天释语气中满是嘲讽。
黑袍人也不恼,“何必呢,我在你身边十几年还是了解你的,用这话框我当真不是你的作风啊。况且,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你都不能完全cao控我的原因吧。”
黑袍人不再言语,似是陷入了记忆的深渊,或许是这么多年基本上都处于心智不清的状态,那感觉当真就是昨天。
那是黑袍人这一辈子最失意的一段时间,爱人,朋友,前途,似是一切都离他而去,他甚至觉得没有必要活下去了。
无意间他遇到了当初还同正常人一样的慕容天释,两个人在一家小酒馆开怀畅饮,像是多年不见的旧友,像是流落天涯的故人。
两个人不知一同喝了多少酒,聊了多少的心事,仿佛时间真的如流水一般的从这二人身边掠过。
而从那时起,黑袍人身上的酒就从没醒过,直到不久之前。
“不知怎么的,当那i袁天掳了冶虹幼兽和银清来向小姐邀功时,我突然就感觉到了什么,当时没想太多就去问她身世,这才知道她是我女儿。”黑袍人如是说。
这黑袍人便是银清的生父,迎蓉故事中的老2,原名叫龙天正。
“就是因为你心中对女儿的愧疚我一直无法完全cao控你。当真是造化啊!”慕容天释说得感叹,仿佛两人之间只是相交多年的主仆或者老友。
“我不为别的,也不想为别的。现在也知道你之所以将我一直留在身边便是不肯承认这世上还有你不能俘获的奴役。放了他们,我愿从此侍奉你左右,那份亏欠没了,怕是到时候任凭你处置便是了。”
慕容天释一双幽幽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父亲,似乎心中的yin狠毒辣第一次没压制住了,从来没有一刻我想过自己有朝一i会为一个旁人而伤感。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奴隶,和曾经死去的千百个不应该有什么区别的奴隶,只是现在他真的想就这么放走那些贸然擅闯他万兽门的人。
只是他还是语气yin狠的说,“你当真觉得现在的你可以对付得了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让你活到现在。只是,林之恒在去往‘黑暗洞穴’的路上。”黑袍人的语气很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