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一见胖经理的表情,觉得这五千元账单里肯定有猫腻。便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胖经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感到一个书记,一个乡长,两边都是重量级人物,得罪了哪一个都有得自己好受的。
王小波见他不说话,便冷笑道:“要不要把你们主任叫来?看来你肚子里油水也太多了,刚好,方所长也在,让他帮帮你刮刮油,怎么样?”
胖经理对这话那有听不明白的。他靠着这家饭店,不但自己吃的肥头大耳,连家里的一ri三餐,也基本是饭店开支的。要是真给方所长查起来,他这大肚子不但会被刮的一点不剩,说不定还得坐牢。
从今天的状况看来,这小王书记不但功夫了得,而且还颇受上级领导信任。就按今晚吃饭的坐次来说,他小王书记赫然坐在王副书记的左手,而乡长却被冷落地坐在靠门口的下首。
这胖经理经营饭店好多年了,从公社开始,到现在乡zfu,经历大大小小的不下百次宴会,对官员们的坐次学,早就耳熟能详。
他知道今天是不能中庸了。于是,心里就暗暗地比较起来,论职务,这小王书记是乡zfu的一把手,比关乡长还高一点;论后台,连县里的王副书记,都对他这么客气。何况,上次抗洪救灾时,他一怒之下,竟将当时的乡党委书记扔进了溪里。可见,这人手段狠辣,自己如果不与他合作,不脱层皮才怪呢。
关乡长,对不起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子今天不得不把你卖了,你要怪就记。胖经理暗忖着,终于开口了:“王书记,我也没有办法啊,他关乡长是领导,指示我,凡是他老婆来饭店拿鱼、拿肉都记乡zfu的账,最后,连油盐酱醋都让饭店记账了,我不能不照办啊。”
王小波一听果然如此,便直接问道。“他老婆来记账的费用大概有多少?”
“除了乡zfu的两会费用和上级领导来检查时的招待费外,其中三分之二是他老婆的挂账。还有五百多元是一张发票,饭店还付了现金帮他报销了。”胖经理这会儿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有具体账本没有?拿来看看。”王小波问道。
“有,每一笔都记着呢。”胖经理说着,就小跑着去了他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将一本小学生的练习本递给王小波。
王小波接过来翻了翻,不得不对这胖经理刮目相看了。别看这胖子五大三粗的,做事还相当的仔细,连拿走的一袋盐,三分钱帐,连同ri期时间都记得一清二楚。在官场上行走,怕的就是这种人,什么时候,他想把你出卖了,你连一点反击的手段都没有。
王小波拿着这账本,思虑一番后,向正在不远处忙碌的方大力招了招手。“带上相机,到胖经理办公室将这账本给拍下来。”他小声地交代着。
方大力当时在大岙村和书记共同对付过关喜旺派来的杀手,当即心领神会。不过,他对王小波迟迟不拿下关喜旺颇有微词,这个败类几次三番要你命,你倒还有兴趣和他一起工作,也不知哪根筋搭牢了。
待胖经理再次从办公室出来时,王小波也已经做好了现场笔录,便伸手和胖经理握手告别:“你很会做人。”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扬长而去。
王小波在去铜矿办公室的路上,拐入了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他喜欢在夜深人静时散步,可以一边考虑问题,一边也享受一下大自然带来的惬意。
今晚的月亮非常好,她高高地悬在中天,虽然只有半边,离团圆还远,但她一样地把柔和清澈的光辉洒遍了人间。北山乡的山峰、树林、屋宇、篱笆和那刚刚还鼎沸的庆北公路,通通蒙在一望无际的洁白朦胧的轻纱碧缫里,显得缥缈、神秘而绮丽。
王小波在这条青石板路上,享受着大自然带来的惬意。忽然有一丝不安的思虑像一根针似的,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从贩毒集团接二连三的派杀手来北山,他隐隐感到,与贩毒集团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从现在的情况看,贩毒集团还不知道这个毒品基地被打击的具体内幕,或许,还处在调查阶段。但要了解真相,以他们的能量来分析,也是迟早的事。
他似乎明白了,北山化工厂地下室里的大批炸药,就是这不安因素的由头。必须立即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可能被贩毒集团追杀倒是小事,但因为那地下室的大批炸药处理不慎,而给老百姓带来灾祸,那将是不能原谅的罪过。
贩毒集团如果利用这些炸药而进行疯狂报复,那北山将不复存在。想到这里,王小波不寒而栗。急忙加快步子赶往办公室,路过马林房间时,他敲敲门,留下一句“来一趟,”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马林匆匆赶来,进门就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王小波便将晚饭时遇到的三个杀手又来北山的事,和他讲了一遍。马林沉默了一会,说道:“现在他们的目标是瞎子摸象,但如果一锁定你,那你以后的ri子就麻烦了。我看,还不如主动出击,直接将其消灭了就是。”
王小波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谈何容易,我们对他们更是一无所知,也无从下手啊。”
“那几个人,有一个活口就好了,也许就能知道我们和谁在作战,总比现在两眼一抹黑好的多。”马林忧虑地叹息道。
王小波也苦笑道:“我们现在处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