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坐以待毙,更是考验一个人精神意志力的时候,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车里一时有些尴尬,陈尔林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没话找话道:“兄弟,该怎么称呼?”
黄毛道:“我叫航天笑,外号黄毛,你呢?”
陈尔林道:“我叫陈尔林,没有外号。”
航天笑哦了一声,又没话了,出卖主子的滋味不好受,毕竟跟着段二炮混了两年,除了没杀人,偷抢嫖赌啥的样样都来事,要不是段二炮今天面子跌大了撞坏头了,平时炮哥对他也算是蛮器重的,每月一万的份子钱从没少过一分。现在断了财路,两难的说,往后还不知道人家俊哥愿不愿意让他跟着混。
陈尔林察颜观色的本领那不是盖的,见航天笑脸上愁云惨雾,问道:“天笑,想啥哩?”
“哦,没。”航天笑一时失神,掏出一支软中华敬给陈尔林,对着未熄灭的烟嘴又点燃了一支。
陈尔林将航天笑敬的软中华夹在耳朵上,说道:“你是不是担心俊哥对你会有成见?”
航天笑惊讶地望了眼陈尔林,点了点头,心想这事他也能看出来,真神了,莫非陈尔林有读心术不成?敢情跟着俊哥的陈尔林,还有那个哑巴,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呐。
陈尔林哈哈一笑:“天笑,你多虑了,俊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只要你够义气,够朋友,跟着俊哥混绝对没错,我要把你的事和俊哥一说,等今晚对付完了段二炮,俊哥保准为你接风,你信不信?”
“信。”航天笑在后座发现陈尔林谈到俊哥时眉飞色舞,言语中充满了对俊哥的崇拜,还由不得航天笑不信。
“尔林,炮哥来了,快开车。”航天笑见前面路口拐过来一辆红色加长悍马,心惊肉跳。
“知道了。”陈尔林胆大心细,他与航天笑聊天时,眼睛却私下四顾,悍马还未拐角时,一道光柱直角转弯,陈尔林便意识到是段二炮带人来了,这夜半三更的一般没有什么车辆会驶入江机老家属区的。
陈尔林一声知道了,发动面包车,打开车灯,悍马雪亮的灯柱照到面包车的车牌,悍马车里便有人叫嚣:“妈逼,是他,那人要跑,撞死他。”
好吧,这段二炮的人也太嚣张了,见面包车开动了,二话不说就要撞,悍马的大身架撞个破旧的面包车还不跟大人踩死小鸡一样不费力。
“尔林,你个面包车pk悍马,而且是加长的大功率悍马,行么?”航天笑趴下了身子往后看,问陈尔林时不无担心,航天笑说话时已戴上了预备好的头套,不想让段二炮发现是他告的密,免得惹上无尽的麻烦。
“兄弟,不行也得行啊,俊哥说了,男人不能说不行的,绝对不可以不行的。”陈尔林也很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手心全是汗,自信开了几年面的手艺过得去,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面对雄壮的悍马怎么pk得过,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啊?
段二炮有仇不过夜,那伙人是铁了心要报仇的啊,车轮滚滚无情,要是面包车被悍马追撞上就死定了。
横竖一死,拼了。
陈尔林牙关一咬,朝航天笑大吼一声“坐好了”,便一脚油门踩到底,按事先定好的路线将段二炮引向青江下游,加长的悍马轰隆隆追了上来,后面一连串的“撞死他、撞死他”的叫嚣声,在都市繁华的夜里上演了一出悍马pk面包车的追车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