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齐问:“昨天有可疑的人进过梅昭辰的牢房吗?”
手下摇头。
周文齐问:“我走之后,你们谁单独进去过?”
小牢子吓趴下了:“大大大人,只有我,我只是进去送饭,我什么都没干!梅梅昭辰是个武将,年纪大点,可我也不是对手啊!”
周文齐问:“没人听到动静?”
众人摇头。在场的不过是当天送饭的小牢子,一个牢头,一个值夜的牢子,还有一个是牢中都监。
周文齐问:“还有谁可能见到牢房里的情况?”往门外一看,当值的两个牢头正在外面交头结耳,眼睛滴溜溜地往这边瞄,瞄得好,我看你正好能看见,周文齐一指他们两个:“进来!”
这两倒霉催的,让你们眼睛乱看嘴乱说,进来说吧,周文齐问:“说,你们都看见什么?”
两位咧着嘴:“就看见小高进去了,然后尖叫,又跑出来了,然后牢头到了,然后各位大人都到了。”眼睛微微往床上瞄瞄。
周文齐问:“除了他没别人进去吗?”
那两人道:“没有。”
周文齐问:“谁看到梅昭辰站起来走动了?”
两人摇头:“没,从我们接班,一早看他就这么躺着。”
周文齐点头:“很好,他一直躺着,你们没觉得不对,也没有问,很好,等会你们到了大理寺就这么回答问题,希望他们会满意。”
狱卒们都吓傻了:“大人,大人啊,小的们真的冤啊!”
周文齐点头:“我更冤啊!我他妈都不在场,一会儿大家一起去大理寺玩吧。”
所有人都跪下了,都监大着胆子:“大人,你想想办法吧!”
周文齐沉默一会儿道:“把他吊起来,布置一个自杀现场,用他自己的衣服,撕下几条,搓成个绳子,立刻……”
手下傻了:“大人……”
周文齐道:“要不,咱们就大理寺见。”
大家立刻站起来忙去了。
周文齐最后一次看看老梅脖子上的勒痕,细绳,是横在脖子上的,不是后方向上吊起那种,颜色已深紫,这是掩盖不掉的!尼玛,这要是我吩咐人干的能这么弱智嘛!可是我跟谁说理去啊?脖子一边还有一块鲜红的尸斑,尸斑上微微有几个小水泡,奇怪,这是什么?毒?所以他没挣扎?这不是正常杀人手法啊!该不会是魔教的人干的吧?还是什么其它的武林高人啊?这完全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了!
周文齐坐一边,忽然间捂住脸,完了,我完了,这一关我怕是过不去了。尸检绝对过不了关的!
我整的这个不过是希望没有人来查,一旦有人查我就完了,我必须阻止有人查,我怎么办……
我当然想办法阻止尸检!
章择舟听完周文齐的报告就傻了:“我他妈没让你杀人啊!”
周文齐哀叫:“我没杀!”
章择舟暴怒:“我信你就出鬼了!”
周文齐急得:“相爷,我没让你信我的人品,你能信我的智商不?!我不可能用这种摘不清自己的办法杀人的,这百分百是有人害我啊!”
章择舟忽然沉默地看着周文齐。
周文齐道:“我肯定是啥也不说,我就是不知道,我也真是不知道,可是相爷,您别信任我有那么坚强,人家要来个五刑俱备,有的没的能说的我都会说的,更别提您确实说了让我弄死老梅。当然您可以立刻把我杀了,别人也立刻就明白您这是灭口!所以,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老梅自杀了……让王爷压着别查。您要非得想要个真相,让韦教主去偷着查吧,我看这杀人手法,不象正常人干的,肯定是武林中还有反贼啊!”
章择舟这个气啊!
这要是查,当然必须是停在周文齐那儿,他也相信公主是不会把他也当弃子的!可是周文齐一旦顶了这个罪,从朝庭到民间,必然会猜测这事是公主授意的。平白无故顶了个屎盆子,这滋味真不好受。
气恨,都是公主不够果断,当时直接下令杀了不就得了!这下子不但整死了小梅,还弄自己一身屎!
哎呀呀,可别再弄死了皇后,我虽然不介意,怕是有人会介意的。
我们再回头看芙瑶早朝之后直奔后宫。
梅欢正纳闷呢,见芙瑶来,指着桑成:“这小子一直跟着我是什么意思啊?”
芙瑶眼见着皇帝陛下已经拐弯溜到嫔妃处。
知道这事必经自己口了:“梅欢……”
梅欢脸色一变:“怎么了?我爹怎么了?”
芙瑶垂下眼睛:“是你哥哥,自杀了。”
梅欢看着她,半晌:“谁?”
芙瑶道:“梅子诚自杀了。”
梅欢瞪着她:“死了?我哥死了?”
声音忽然尖锐:“别开这种玩笑,这可不好笑!”
芙瑶红了眼睛:“很抱歉,我派去保护他的人,走开了一会儿。回来时……”
梅欢尖叫:“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扑上去抓住芙瑶的衣襟,桑成伸手挡住:“皇后!”
芙瑶叹口气,转头让手下:“叫大理寺卿把证据拿来。”
梅欢厉声:“你怪他没回兵救你!你怪他只忠于国不忠于你!”
芙瑶轻声:“我不怪他,我敬重他。他若存私心,必然首先忠于自己家族。我很敬重他以国家为先。”声音细弱却清晰,哀伤而沉静。
即使伤痛难忍,不能不忍痛解释,即使别人不信,她不能不解释。
摄政王看起来当然很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