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自己被黑色斗篷扛走的那一刻起,殷凝就知道不管自己还能不能醒过来,都不会遇上什么好事。要是醒不过来也就算了,要是还能醒过来的话,定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她很清楚游戏还没有结束,当下的情况属于横生枝节。面对如此的突发状况,她这个过来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殷凝睁开眼睛,她此刻正趴在一张冷冰冰的大理石案桌上。她的脸孔朝里,面对着墙壁。头很晕,总觉得眼前的画面在恍惚旋转,不断地变形、收缩、拉伸。耳朵里也嗡嗡作响,不远处的灶台上似乎煮着什么东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时不时还有金属锅盖碰撞锅沿的铛铛声,只是这些声音在她的听起来都变了调。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浓烈刺激的药水味、焦糊味和血腥味。头顶昏黄的光线还有墙上挂着的铁链,铁钩等工具都在提醒着她,她现在正身处地下室第二间的小刑房里。
尽管知道自己身上的药劲没过,也没有力气。可她还是不死心地动换了下加以求证,果然如她所料,也如变态所想,作为鱼肉,还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好。不过幸运的,她并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至少指尖还有感觉,可以动弹,就说明药效正随着时间一点点减退。她身上的衣物都还完好,没有遭到侵犯。这已经是她所能掌握的最好的信息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殷凝忽然很有喜感地问了自己一句,或许是面临的险境多了,她都开始觉得疲软。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求死不得。但是、她从现在开始不能死,不可以死,她必须好好活下来,尽量不要缺胳膊少腿,才好和秦铮一起离开这该死的游戏。
胡思乱想着,同时也是在等待“鬼”来向她索命。说到底,她还能醒过来,不就是为了接下去的一场漫长的折磨么?否则,她又有什么必要再醒过来?
“嘭——”有一大盘金属器物被重重搁置到她所在案桌上,让殷凝的心里一紧。同时她还看到个黑色的影子慢慢映衬到面前的墙上。她知道,黑色斗篷就站在她的身后。但是从此刻的倒影来看,对方穿得像个医生。头上戴着个手术帽,身上好穿着系带的手术服,手臂上有袖套,手上有手套。
即便她根本看不到来人的摸样,可是她就是知道,这个人不是钱君霆。因为他没有让她感觉到不寒而栗的绝望感和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恐惧感。此时此刻,她顶多是害怕而已。
“你是谁?”殷凝惊喜地发现自己还能说话,不过她的舌头发木,声音漂浮,有些大舌头,“为什么……抓我?”
她必须说些什么,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的身体状态尽快苏醒,她才有办法反抗逃跑。另一方面是为了套点话。如果对方愿意回答她的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弄坏了我的人偶!”
由于药效的关系,对方的声音在她听来都是变形扭曲的。让她分不出是男是女,更分辨不出是谁。不过很好,对方也算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尽管答非所问。这是殷凝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对方会直接折磨自己,虐杀至死,期间不说一句话。若是那样,就惨了。
等一下,他说自己弄坏了人偶?
殷凝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弄坏过这里的东西了?难道那人口中的人偶,指的是“高亦如”?若是这样,她确实是失手在她的手腕上,按出了个坑。
黑色斗篷也不说话,只听到旁边金属器具碰撞的声音,他似乎是在挑选合适的刑具。
“你要把我……怎么样?”
黑色斗篷不搭话了,从他倒影在墙上的影子可以看出,他的手里拿了个剪子,然后慢慢走到自己的边上。接着,对准她的后背,就是一剪子下去!
滋啦一声,身后的工字背心被整个剪开,滑落到身体的两侧。就连她的内衣带也不可避免。
殷凝咬紧着牙关,定下心神。她不是不怕,只是在心里拼命的权衡计较。她不清楚黑色斗篷唱得是哪一出,明明游戏的三个死咒已经结束,竟然还把她掳来,没有按照钱君霆的意志完成游戏。那么钱君霆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的爪牙引爆?
她虽然被下了药,但脑子还算清楚没有秀逗,从不敢妄想自己在钱君霆的心里占有某个重要的位置。就好像伏地魔认定自己的对手是哈利波特,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伏地魔才有资格杀了哈利波特。也只有哈利波特才能灭了伏地魔。可是对于殷凝来说,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让钱君霆如此看重自己。
她开始仔细回忆这关的游戏规则,虽说其中有一句提及不需要游戏参与者杀人,但却没有提到万一游戏的参与者杀了人,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所以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底,也无法和身为爪牙的黑色斗篷叫板。更有甚者,她必须考虑到一点,万一这次的行动是钱君霆授意的怎么办?那她不就是死定了嘛?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因为钱君霆老早就想把自己做成玩偶收藏起来,现在有人动手操刀,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殷凝的心里拔凉拔凉的,也不知道楼上的秦铮怎么样了?想必他也中了药,否则断不可能不来救她。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
“你要将我,也做成,人偶吗?”殷凝继续大舌头地说话,声音听起来和喝醉了酒一样,“可是,这个游戏,不是三个死咒么?要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