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熊吉啊,今天的话继续靠你整备了哦,因为我有一点事情要外出呢。”
“哦哦,明白了,大姐头,啧啧,最近大姐头你似乎一直都很开心呢,毕竟是春天嘛。”
“蠢蛋!你说什么呢?铅弹塞进自己的菊花里去!”
“好啦好啦,大姐头,应该注意言辞的是你才对哦,这种话内府殿下听到了的话可不得了,最好是谨慎的开口才对,这里的话会有我们来搞定的。”
“反正别出什么岔子就好,还有,别叫我大姐头,应该叫我……主公?”
“哦,好的大姐头,明白了大姐头。”
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应付着某个姑娘的嘱托——实际上杂贺众的雇佣兵从年纪来说,基本上都是由一群怪大叔组成的,毕竟作为流亡者或者野武士的,也只有那些大叔了,年轻人才不会加入杂贺众呢。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大叔虽然是叫着孙一大姐头大姐头的,然而实际上的那种感情,应该倒是比较接近于父女之间的感觉吧。如果说自己家业没有出现问题,能够好好的那么一直维持下去的话,那大概自己的女儿年龄也会和现在的杂贺孙一差不多吧。
“真是的,说到底还是一个爱幻想的小姑娘嘛,那么高兴做什么,这样的话人人不都是可以看出她的想法了么?”
“好啦,别感叹了。如果说是内府殿下和那丫头成为一对的话,那么对于那丫头来说也是很好的选择。毕竟你看看嘛,公方殿下的那些妻子们,哪一个如今不是风光显赫的。”
“我只是稍微有一点感叹而已,毕竟你也不会忘记,我们这群老骨头集合起来的原因是什么吧?”
一边摇着酒瓶,一边看着边哼歌边走开的某个丫头,这些平时总是以下流粗辱形象出现的男人,只有当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才会露出他们本来的一面。
“恩。不会忘记的哦,说起来我们现在在这里,也都是拜那个小丫头所赐啊。”
……
其实丹羽长秀也好,岛清兴也好,对于杂贺众目前的战斗力一直以来的确是抱有着一定程度的疑问。毕竟曾经在长岛,石山甚至是山科,织田家和杂贺众交手的经历实在是算不上少。但是一直以来的织田家都是依靠着作为正规军的士气成功的战胜了每一次杂贺的挑战,而目前来看的话,现在的杂贺众实际上是超过普通织田家士兵的精锐这一点,原因究竟是什么恐怕也只有那个女人自己清楚了——因为曾经的杂贺众,或者说曾经的“铃木杂贺众”和自己的杂贺众,从本质上来说。根本就是两支部队。
杂贺众的历史,起源于铃木家以及一向宗,因为一向宗所需要对外征战的关系,所以对于僧兵之外的补充力量有着相当的需求,故此。法主就挑选了本来就信奉一向宗的铃木家来进行杂贺众的招募——这是一个相当明智的策略,在既不会因为蓄养太多僧兵导致大名的敌视同时。却又可以轻松的在需要的时候召集起一支有作战经验的部队,而那个时期的杂贺众的本质,就是铃木家的军队,故此,曾经交手过程当中景嗣他们所消灭的杂贺众也都是这样子的类型,然而现在的杂贺众,并没有历代的铃木家家主或者浓厚的一向宗背景,他们这些家伙,都是因为受到了某个女人的感召而出山的。
的确,本身这些武士们都是被放逐以及下克上失败的家伙们——原因有各种各样,但是就结果来说,他们普遍都会被当成“罪人”加以看待。即使是在战国乱世,下克上层出不穷的年代里,人们依旧紧紧的死守着丛林法则之下最后一层遮羞布,而那层遮羞布,就是所谓的“忠义”,而这种“忠义”,是区别对待的忠义。
对于下克上的失败者,例如这些家伙们,人们会毫不犹豫的加以嘲笑然后大肆戏弄,武士们拥有着对于平民随意处断的特权不假,但是那也是拥有领地的武士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失去了领地,家臣,主君的武士即使惯有野武士之名,可从本质上就已经不是武士了,所以不管是怎么嘲弄也好,这些家伙也最多只能用拳脚发泄自己的不满——要是拔刀相向,那么不管你曾经如何显赫,到了最后区区地头都有权利来处分这些落难之人。
而对于下克上的成功者呢?像是道三,陶晴贤这些人呢?人们还会加以嘲弄或者说讽刺么?那种答案的话,是很容易得出的吧,因此人们目前所谓的“忠义”的实质其实是“权利”这一点,很多人都能够轻易地看穿。
所以在数年之前,现在汇聚在这里的野武士们所做的事情,也只是在山林当中过着自己的日子。并非是山贼,而是当一个猎户,自耕农或者说渔人,曾经的雄心壮志和野心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已经对于战争还有世事厌倦了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出山的意图——也许悠游于山林,然后在某处孤独终老就是他们所想要的结果,只不过,在某一个时刻,有一个女人祈求了他们的帮助。
“请求你们,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我需要你们的力量,不管诸位曾经是怎么样的人,犯下了多大的过错,我都坚信只要是能够有所觉悟的话,就一定可以稍稍的弥补一些什么的,因此,就请和我一起来吧!”
那个时候的发言就是这样子的,而大多数杂贺众的成员也的确是依旧还记得——认真的说,并不是什么激励人心的话,没有什么慷慨的言辞。没有什么强调的大义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