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对她坦白了么。以前的敦贺莲,虽然对她无微不至,可是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条不可逾越的沟壑,而现在的敦贺莲,终于打破了那个完美的表象,让她知道了他更真实的那一面。
感觉更近了。
近到燥热。
就怕眼前的真实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一觉醒来,敦贺莲又不知所踪。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想碰触他。
以这样的心律根本不能安然入睡,长夜漫漫,如何是好?
她又叹了口气。
薄被之下,有只手覆了上来,指腹轻轻在她的手心里摩挲。
“睡不着?”
他没有睁眼,但是手上的轻抚依旧。
“你说……敦贺莲只是你想要塑造的一个完美身份。”
闻言,他睁开了眼睛。
京子侧过脸,打量着他,两人的视线交汇在雨夜的空气里。
“那么,我认识的敦贺莲,都是假的吗?”
她的手被深深握入掌中。
……
“对你,我从来都是真实的。”
虽然有隐忍过度的绅士莲的表相,但到底那还是为她着想的本心。
蓝色的眼瞳仿佛美轮美奂的水晶,锁住了她目光所有的焦点,仿佛会被吸进那个未曾探知的世界,永生沦陷。
“我害怕任何的欺骗都会让我失去你。所以……那时候我不敢告诉你真相。”
她默然了。
沉寂的空间里,许久,响起一声轻语。
“我想要你。”
那样瑟瑟的请愿,带着少女的羞赧,细如蚊蚋。
敦贺莲怔住了。
这句话,竟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纵使倒带一万遍,他也不会相信,有一天,会从京子的口中说出这句话。
“……是我,理解的意思?”他试探地问,小心翼翼。
京子只是低着头,几乎想把脑袋埋进锁骨。
就在敦贺莲以为这一切又要陷入拉锯战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慢慢仰起的脸庞。
她抿了抿唇,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重复了一遍。
“我,想要你。”
啪嗒。敦贺莲只觉得,大脑里有什么神经要崩断了。
要不是手上还稳稳地握着她,掌心里传来女孩细腻的触感和温度,他会以为自己被雷电劈坏了神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背着你睡么?”
她庆幸午夜的光线让他看不清自己脸上灼人的红晕,只是小意地颔首,眨了眨眼:“我还知道,你今天又洗了冷水澡。”
“京子——”他郁闷地低语:“你在折磨我。”
清俊的面庞写满了苦恼,理智和冲动仿佛天使与恶魔的斗争在他脑海里揪扯,这一片厮杀凶狠难平,却不见血流四溢。
一直被握着的少女的柔荑用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调子反握着他,慢慢地,颤抖地,放上了她的胸口。
“——我不是说笑。”
怦咚怦咚。
掌心下的柔软让敦贺莲最后一丝理智几近溃堤,他只是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京子腾挪进他的身前,向他伸出的手停顿了片刻,终于还是放了下来,把那张俊美无俦又纠结万分的脸拉向自己,轻轻一吻。
“因为我不想你再消失了。”
只是轻如蝶舞的一吻,却像是入水之石,荡起层层涟漪,久久难以平息。
可这句话让敦贺莲努力捡拾自己可怜的理性,他引以为傲的理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有多么想要得到她,可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对于她来说将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改变,他可以逞一时之快,但是她却不一定能经受这冲动的后果。
所以敦贺莲,哪怕只是自己塑造的完美身份,请你再起作用一次——
“如果只是担心我,我可以承诺,不会再从你面前消失——”
他的承诺还没有结束就被她打断:“——我鼓足了勇气求你——你也别再装了,我亲爱的敦·贺·先·生。”她捧着他的脸,眼睛对着眼睛,鼻子贴着鼻子,逐字逐句地念着。
我不想再看到你消失,不想再感受到你我的距离。
我想要你,因为你是我的。
无论是塑造出来的敦贺莲,还是真正的保津久远,你是我的,不是一个名字可以更改。
脑中未出口的话语,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决定。
他的目色幽幽沉了下来,隐隐有千丝万缕在他的眼中凝聚,那沉下来的目光,深邃得看不见底,“——这次,我不会停。”
京子早已快一步先吻住了他最后的喋喋不休,柔软的唇瓣碰触在一起,她像个青涩的初心者,唇如羽绒,轻触即融。
他怎么会让她如此轻易地交工,有力的臂膀把她紧紧嵌入自己身躯之中,
从认识到自己无法自拔以来就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欲-望一如离离干草,这半点星火足以燃原。
有什么比她爱他,她想要他,更能激化一个男人的情愫?
唇与唇之间再无缝隙,他是贪婪的赌徒,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自己的需索无度,含住她的柔嫩霸道地吸吮,完全不给她退却的机会,灵巧的舌像是他的武器,深入她的口中,大方而肆意地掠夺她的所有甘甜。
他的动作如此激烈,冲破牢笼的束缚让他不能自己,下一秒已经翻身压在她的娇柔的躯体上,弓起的背脊像是蓄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