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甄选赛已经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来的排名起起落落,尤其是第三日,考验的是京子极不擅长的恋爱模拟,京子在小女人之战里完全落败。虽然準人先生曾经给她做过这方面的特训,但是她依然无法对陌生人自然地表现出女孩娇嗲的特质,即使很想反驳不是每个女孩在恋爱中都表现得柔弱可怜,但命题就是命题,无从可辩。
其实,如果从一个演员的专业角度而言,她觉得她可以努力尽善尽美的表演。
可是,偏偏其中之一的关键命题却是向一个爱上了别人的男友祈求他回心转意的小女人——这能忍?!
听闻命题的那一刻,她都要怀疑举办方是不是特意和她搭对台戏。
她,最上京子,就算知道了恋爱该如何抒发心境,就算明白了娇柔女子的举止笑颦,也绝对不会去向一个负心汉哭求——曾经都做不出,更何况是现在。
也许这样有悖专业演员的素养……但某些人,某些限度,是原则。哪怕她真的想要去演,以现在的她,真心演不出来。
所以,一向最让自己期待的演技考验,她输了。
排名在其它选手各展十八般武艺的巨大压力之下,猛跌十名。
这猛跌的十名还是一个意外的结果,本来应该降得更多。
反倒是场外的投票把比赛评分拉开的分数弥补了一点回来。
表演开始的那一刻,京子怔怔地站在场中,仿佛承受了巨大的考验,往昔的不堪记忆毫不留情地在脑中闪回,这无言的沉默气氛直到评委准备叫停的那一刻,才被一个低声的叹息打破。
“爱上了别人吗……”她背对着评委席,仿佛幽灵般伫立着,挺拔的背脊不再挺拔,浑身散发着颓然的气息。
这样瞬时的气息转换着实让人惊讶不已。
她幽幽抬起垂落的头颅,似乎是慢镜头,一步步转向了评委席:“所以,我不过是你的弃子……”
双瞳顿失的焦距让人看得出神。
很好,被抛弃的女人这一点,表现的很真实。
她的目光不知何时掺入了些许伤感,些许落寞:“请回到我身边,请不要离开我……”
唔,虽然表情转换自然,不过似乎衔接上好像还不是很顺畅啊,评委们心想。
“对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为什么我要这么说?!”
突然间,排山倒海的凌厉之色就如同被拔了了塞子的水池里的水,巨大的能量找到倾泻的出口,瞬间向着集中的那一点迸发而出,把评委席上的三个评委瞬间浇淋得措不及防!
恨意,怒意,就是没有爱意。
犹如被熄灭的大火,两秒后,京子如梦初醒。
在座的评委全都呆若木鸡地看着她。
她踌躇了片刻,最终闭上眼,颤巍巍地举起手:“我……演不出来。”
“这样的角色……我演不出来。”
“乞求负心人回心转意的愚蠢女人,我无法想象她是什么样子。”淡漠的眼神背后,是黑暗的深渊,仿佛吞噬了灵魂的暗流在瞳眸的尽处奔腾不止,那是谁人不曾意料的冷。
“现在的我也……还做不到……对不起。”京子不断地对在场的评委鞠躬,不断地说对不起。
没错,又绊在最初的坎上了。
这和初入lme甄选时的那一幕何曾相似。
只不过,一个是听到负心人求复合,一个是祈求负心人复合。
……连社长都说她已经从lme毕业,她也从莲那里获得了足够多的爱。
为什么……还像是原地踏步。
场外对这场比赛京子的表现众说纷纭,有人说她不具备应该演员应有的多面能力,还是把自己囿于本乡未绪的角色里,有人说可以理解,她宁愿失败也不愿意出演一个祈求负心汉回头的傻女人是作为女性的伟大操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京子的场外投票意外获得了许多女权倾向的观众的支持,稍稍弥补劣势的拉大。
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一幕,对最上京子而言,无疑莫大的打击。
一个人努力了一年,不断学习演技,不断想要拓宽戏路,最后竟然在同一道坎上摔倒了两次。
她,根本没有进步。
深陷怪圈的自己,不自觉拨通了莲的号码,可是电话的那一端始终无人接听。
接下来的两天,她也没收到过莲的任何电话。
倒是社长和凖人先生,淋漓尽致地把她“关照”了一遍。
那之后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古宅的群居生活充满“惊险刺激”,最上京子很难想象以往的自己怎么可能会独自在一群女人中顺利活下来,但是现在的她做到了,这就是结果。
初见千鹤纱音的时候她非常忧虑,以她记忆中所知的那个千鹤,似乎多多少少都会制造出什么事件来,但是很奇怪,这次她并没有什么动作,除了第二日的马拉松赛让京子有些许的怀疑以外,其他的时候,千鹤纱音看起来都像是在认真地比赛,而且,和她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第五日的傍晚,举办方节目组的人员临时通知大家,要给所有人放个假。
连续五日的定点比赛已经让选手都疲惫不堪,无论是谁此刻都幻想着和现代文明亲密接触,有放假的机会,自然换得一群人的欢呼。
大巴车先到了新宿把她们放下,告知她们从四点到八点是自由活动时间,但是八点半务必准时到达es酒吧,参与主办方安排的活动。
京子没有第一时间回不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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