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霍许搂着南音,不断地亲吻着她的头发,她却把自己绷的死紧,好像一只螃蟹,他想到那一次在船上,她伸手搂着自己哭,娇气依赖。她那时候只想着死,却在把自己和周围的人折腾了一圈之后,搂着他终于放弃了那个念头。
霍许一直觉得,那一天,她是在他的怀里重生的。
他搂着南音,顺着她的背说,“过去的事情我不问你,是希望你早点都忘了,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他身子向下,枕在枕头上,硬把南音的脸抬起来,看她还垂着目光,就是不看他,他把她搂到怀里说,“过去的事情再想,对以后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帮助,你以前的生活已经过去了,难道现在的生活你真的不开心吗?”他说着这话,心里却想到刚刚南音说,君显以前有颗糖也会想着留给她。
那是小孩子的情感,小孩子的世界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一颗糖,不过是他那时候最好的东西。霍许想,如果他和南音从小认识,他只有一个糖,自然也是给她的,现在他什么都给她,可是她为什么看不见?
看南音依旧不说话,他搂着她,心里升起不安来,但是仔细一想,她的生活简单,现在能见到的人,能听的电话,都是经过筛选的,有些南音不允许知道的事情,她是一定不会有渠道知道的。
他拍着南音的后背说,“那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南音胡乱点了点头,霍许才下了床。
南音耳朵竖着,被子半蒙着头,看霍许下床走出卧室,她才一下坐了起来,四处望着这房子,洛可可风格的大床,上面落云般的帐蔓,垂下的丝涤都是金线的,周围摆满了鲜花,这就是一个巨大华丽的牢笼!她如同被人挖空了心肝,在屋里转着,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心里乱的找不到头绪,
“这事情不对,我想的不一定是真的……”她这样自言自语说着,却有一种想法不可自已地冒上来。
她刚刚没有给霍许说全部的真话,这事越想越奇怪,
就说姜暖当初卖给君家的东西,要价,比市场价低很多,但又偏偏是君家正好可以承受的范围,所以在君家买了东西之后,家里只剩下两百万……
而后来……她被人揭穿身世那天晚上,在那晚宴上,君家的人,师父包括君显都被挡在了楼下,只因为要想上楼,要交保证金,那场拍卖南音没有忘,事先没有通知,是别人临时加的,保证金要五百万,后来君显和她仔细说过这件事,他们还觉得奇怪,当时只觉运气太寸,正好赶上,君家正好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
所以君家人都没有出现,霍先生来了……变成了救她的人……如果是算好的呢?
南音觉得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却止不住自己的想法,霍许那么无所不能,如果这事是他做,轻易了解到君家的财政状况易如反掌,这件事一但开了头,就像一环套一环,南音想到后面,她那时被从国内逼走,才逼到了国外,又遇上霍许,他还提过要和她一起去意大利……师母在意大利出的事……不会,霍许不会心狠手辣到联合意大利人……
她又往前想,国内文博界的人,都对自己好,根本一开始就是冲着霍先生的面子,他可以说对自己摆明了车马……如果姜暖认识他,甚至是他派到国内去的……那么目的就是把自己从君家逼走吗?
南音的后背泛着凉意,又觉得恍然大悟,她走到床尾,扶上床边的立柱,手指恨不能抠进那木头里,这么多的巧合,像是收的闸口,一点一点,令她和君家分离……
先是被警察告,又被迫和君家划清关系,在国内无处立足,只能到英国来……但君显偏偏没有了英国的签证……直到最后在意大利,师母出事,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南音觉得浑身发软,她坐在床边,一时间神魂都落不到实处……
门开了,霍许带人推着晚餐进来,一看她下了床,立刻走过来,“怎么了?”他抬手去摸她的头发。
南音忍着没有躲。
霍许看她一张脸半点血色没有,让外人出去,立刻抱起她,放到床上,“是不是又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
南音摇头,“没有……”她看向霍许,这个男人高高在上,她真的无法相信,他会做那样的事情,那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卑鄙的事情。
或者他真的那么喜欢自己?
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南音心里痛苦而茫然,但是她知道,既然自己已经想到了这些,那么有些人,一定可以给出她答案。
她躺在床上,望着霍许低低地说:“我们可以回国去结婚吗?昨天樊诚说,我这样……其实也算是高嫁了,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忽然又想回国去结婚了。”
“回国去结婚?”霍许有些愕然,他们还有两周就注册了,“是注册以后再回去吗?”
南音摇头,“我今天突然觉得很害怕,人生无常,其实一辈子,也许忽然就没了。——我们中国人,还是以中式的婚礼算结婚的。”
霍许听明白了,她是要回国去请客,而且是要在这里注册之前……这有些荒唐,他结婚,那酒店什么自然是要最好的,现在才回去请客,至少也得给人家客人准备的时间吧……不过南音今天意兴阑珊,她又很少提要求……何况是结婚。
霍许说,“让我想想。”
南音闭上眼说,“不要勉强,其实我也就是说一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