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许立在那里,远远望着南音,她一直别别扭扭,刚刚更是让他自己先过来,本来他想着,两个人一起出现,和大家打了招呼就是,她却说,一定要自己先来,给她安排的人呢,也一个都没带……现在看来,她原来心里有了主意,视线不由地向那个人说在的位置扫了扫。
她就算是想和君家的小子破镜重圆,也不会选择此时此地这种方法,这么多人看着,那太蠢了,南音不至于。
那她是要干什么?
任霍先生一向万事尽在掌握,也有些搞不清楚他这个十拿九稳的小妻子,想要干什么?
就听南音说,“大家一定最想知道我和霍先生怎么认识的。”霍许看她看向自己,笑着说,“我们这里有规矩,大家结婚都要讲这个……”
宾客顿觉奇怪,新郎新娘的相识过程,那是有些人会讲,可是,那也是在酒宴上,像这样堵在门口的派头,还真不是当地的传统。
霍许也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南音很不对劲!
他一向知道,所谓忠诚度,是需要培养的。如果奢侈品培养客户的忠诚度,你给客人独一无二的,除了产品本身的质量,更有心理上无可匹敌的优越感,他看着南音,他一直对外比较神秘,这也是他能掌控那么多人的关键,他可没准备,要把自己和南音的隐私生活公开,在座的这些人,又有谁够格听。
但显然南音完全没有这种觉悟,她已经说起来,“说起来,还是去年的时候……我和我师兄师姐一起去英国……那是我第一次见霍先生……”她的语气柔软,令人觉得还有些怀念和娇羞。
南音向前轻挪了半步,在宾客中,如此混乱间她还可以保持眼明心亮,很快地找到姜暖,她也坐在过道边,中间的位置,和君显的位置差了两行,南音看向旁边的olivia说道:“olivia,我们中国人常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她单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恐怕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olivia不知道这样说话是不是传统,走向南音低声道,“南音你要干什么?”
南音把手指忽然放在嘴前,摆了个嘘的动作,“我能跃上枝头变凤凰,全是上天眷顾,一般人,真的没有我这样的运气。”
君显一直紧紧盯着她,听到这句话,后背冒出冷汗来。
就听南音又说,“那时候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原本是去帮人拍瓷母的,但是后来没拍成,反而阴差阳错,帮谢阁老他们,从法国人手里赢回来一件国宝。”她笑着,“回来又认识了卫太太……那一晚我真是受宠若惊。”南音在宾客中找,看到卫太太,她就走了过去,“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还应该谢过媒人。”
卫太太忙站起来,她坐在中间呢,也不方便出来,这会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坐到过道边,又看向霍先生说,“天赐良缘,天赐良缘。”多余话也不敢说,也不知道霍先生是怎么给新娘子说的,别言多必失才好。
就听南音又说,“就算是天赐良缘,没了你们,我可一直不知道,我那时候的风光,都是你们看在霍先生的面子上。”
南音看向霍许说,“可你好心办了坏事,我那时候还有男朋友呢,你这样大张旗鼓,又给我贴一个‘宠妃’的标签,硬把我变成你的人,这样多不好……”她语气带着撒娇般的埋怨。
宾客却都倒吸了口凉气,这新娘疯了,这样的话也敢说。
君显的心跳不知去了何处,慌忙看向前方,远远看到霍许,他倒是有些佩服了,这男人真是沉得住气,听了这样的话,竟然还可以嘴角带笑……
但却听南音又说,“那时候,我师父听说英国有人出手一批青铜器,他急忙带人赶去……那段时间,我们家的运气真好,我在外给师父争光,师父也买到了喜欢的东西……阿显……”她垂下头,“也快拿到英国的永居。”
阿显?
她的前男友?
宾客中有人反应过来,顿时看南音的眼神变得惊悚。
一片安静,落针可闻,大家闻弦知意,简直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阿麦靠近霍许,低声道:“霍先生……”
霍许抬手,示意不要去,他还真想看看,她今天准备干什么?
南音知道自己不能急,如果破口大骂之类的,她一定瞬间就被人控制了,可是那些秘密,如果她今天不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以后……也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没有人……会再听她说。
而且今天如果不能一击即中,她以后的下半生,都有可能被霍先生关在什么地方,再难见天日。
想到这里,她委屈的眼睛酸楚,忍着眼泪继续说道,“……可后来,我就开始倒霉了,先是那生坑货惹来了警察,他们说要查封我师父的博物馆,我被迫,从住了十几年的家里搬出来,住去了陶保家。”
她看向霍许,好像在对他诉说,“陶保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可是那一晚,……我们和朋友一起,陶保和我还在商量结婚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忽然,家里闯进两个人,他们还有枪,我就看着陶保在眼皮下面被抓走了!”
宾客顿时一阵哗然,他们不是不知道陶保丢了,但不了解内情的,都不知,竟然是被人冲到家里绑架的……那也太可怕了,这世上,连家也不安全了吗?
不认识陶保的,连忙周围打听。
更甚至,认识陶庆为的,也恍然大悟这一年那人的变化……
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