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审视了下麾下将士,一个个都伤痕累累,程咬金因为伤重,此次都没出息,李密也知道自己在此次战争中受了伤,这场战争的凶险异于往日,但是,此时自己已经陈兵洛阳城下,只差一步就可以入住洛阳了,现在让自己放弃,如何可以做到!
李密瞥了一眼徐世绩说道:“沙场征战,死伤难免之事,如果怕死人,怕受伤,那还打什么仗,回家种地得了?我也想回家种地,有太平日子给我过,我干嘛不过?可是,可能么?从我们造反那天起就注定了,我们没法回头了!”
李密走到秦琼身边说道:“叔宝,我们处在河南,这地方历来是四战之地,如果不把自己做大,那就只能面临被人屯兵的下场!我这么做并非为了一人的霸业,也是希望能带弟兄们过更好的日子啊!”说完拍了拍叔宝的肩膀。
接着又走到裴行俨面前,继续说道:“我们率领大军来此原本目的是什么?夺取洛阳,眼下洛阳城就在眼前,我们就差一步了,这一步决定着我们是封侯拜相还是再回故乡。我知道弟兄们迎战宇文化及很辛苦,我又何尝不是呢?”说完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臂膀。
李密继续说道:“可是,眼下的机会千载难逢啊,如今王世充弑君自立,正是城内政局不稳的时候,错过了这次,等下次,又要何时啊?你们说呢,如今我们虽然士卒疲乏,但士气还在啊,正是再接再厉,攻下洛阳城的最佳时刻,想想陈庆之,当年白袍军做得到的,我们瓦岗弟兄也肯定能做到!”
裴行俨和秦琼此刻双双跪下,说道:“末将,宁可粉身碎骨,也要助密公完成定鼎洛阳的霸业!”徐世绩一看连忙说:“叔宝,啊行,你们怎可出此误君之言啊!如此,是要坏密公的大事啊!”
“够了!徐世绩,我看你才是误国误君啊!”李密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徐世绩。徐世绩怔住了,李密接着说道:“的确,如果没你当时指挥若定,我们很可能被宇文化及击溃了,但是,你别忘了,这个瓦岗寨,我才是主!莫非你还在为翟让惋惜!”
李密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一下子刺伤了徐世绩内心,徐世绩一下子跪倒在地,说道:“密公,我徐茂公对天起誓,对密公绝无二心,否则不得好死!”李密转过脸说道:“只怕你这句话和翟让也说过吧?”徐世绩听完泪如雨下,哭着说道:“密公,翟让当初给我一把佩刀,您给我一根马鞭,如今那把佩刀早已折断,不知,不知去向,可是,可是你给的马鞭,我一直珍藏到现在啊!”说完掏出了马鞭。
那根马鞭已经是伤痕累累,残破不堪,李密这时看的心里也酸酸的,但他背过脸去,说道:“我从不会因为私情而误了国事。”徐世绩哽咽道:“懋功所言,字字都是为密公考虑,将士不堪再战啊,洛阳城高大坚固,王世充守城毫无惧色!就算,就算攻下洛阳城,到时候只怕也是损失惨重,乱世中最重要的不是城池,不是钱粮,而是人啊,一旦兵马不足,随时都有被吞灭的危险啊!”
见说不动李密,徐世绩把心一横:“自古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如今既然密公已经疑心于我,我何必苟活?”说完拔刀要自刎,众将见状纷纷抱住他,抢下了佩刀,给李密求情。
李密看了这副情形,叹着气说道:“好了,此次针对洛阳的行动,懋功,你就不要参与了!你回洛阳吧。”徐世绩大喊,“密公,不可啊,密公你这么做肯定要后悔的….你……”“拖出去!”李密不耐烦的说道。
秦琼和裴行俨连说:“懋功,少说两句吧。”“懋功别说了。”说着硬是将徐世绩拖了出去。徐世绩还在大喊着:“密公不可,密公不可啊!”
徐世绩伤心地离开了金镛城,临走之时还在让众将要劝住李密,可惜,李密已经做了决定,就难以再回头了,不出徐世绩的预料。不久,李密果然战败,一统天下的梦想彻底破灭。
洛阳城内,王世充正在饮酒作乐。这时,一名手下进来禀告,说李密没有撤军,相反做出一副要拿下洛阳城的架势。朝堂上大臣听完纷纷惊恐,有人说道:“陛下,这,李密刚刚灭了宇文化及,风头正盛,此时又来攻打我们,我看,我看要不像他称臣?”“是啊,陛下,这李密手上有30万大军呢,要灭谁就灭谁,我们这点人马,只怕还不够他收拾的,称臣还可以拉拢这么一个外援,多好啊。”
“哼。”王世充擦了擦嘴,轻蔑地笑道:“李密,这个文弱书生又哪有资格做这天下的主人?”说完站起身说道:“宇文化及无能之辈,又弑君自立,自然会败,难道你们以为我就宇文化及这水平?”说完,鹰一样的眼光审视着每一个大臣,搞的大家都不寒而栗。王世充继续说道:“我年少时期,单骑曾经杀入过突厥大军,救老皇帝(杨广)杀出重围,那时候他李密还不知道在哪边放牛呢!”
这时,王世充握了握佩刀,说道:“本来,他不来,我还给他留几年活命,他这自己作死,岂不是老天把此贼的头颅赐给我,我难道还不该顺势砍下来?”说完拔刀砍下了桌子一个角。这边的大臣看的都不寒而栗。
王仁则上前说道:“义父,给儿子3000人马,儿子必将把李密的脑袋砍了来给你下酒。”王世充大笑:“好小子,有我的风范,这个赏给你了!”说完将一直猪蹄从盘子里拿出来,扔给王仁则,王仁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