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元嘉草草(十)
拓跋焘一声令下,中军全数出动,似潮水一般挤压着彭城外围的三个方阵,沈庆之叔侄和柳元景渐渐感到吃力了。这时,在上头上,一名小卒高声喊道:“宗帅,索虏大军出动了。”这时正在闭目养神的宗悫突然睁开了眼睛,并喜悦地站了起来:“好,太好了,传令三军,出击!我们等了半天,机会终于来了。”这时,宗悫背后被拍了一下,宗悫回过头诧异地吓了一跳,连忙行礼:“末将参见武陵王。”原来,在宗悫身后的正是武陵王刘骏,宗悫连连行礼。
宗悫问道:“王爷,您不在城内,跑出来干嘛?“刘骏:“我和你们并肩作战。”宗悫连连说:“不可以啊,王爷你乃千金之体,我,末将不敢。”刘骏温和地拍着他的肩膀,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不可抵抗的因素:“给我准备一套武器,本王和你们一起攻击中军,好了,不要耽搁时间了,火速执行吧。”此时宗悫只能听令行事,给刘骏准备装备去了。
而这时,彭城下的三个方阵在拓跋焘的挤压下,渐渐力不能支,而就在这一关键时刻,上下一支骑兵卷起了烟尘呼啸而下,索虏一时间也被惊呆了,竟然减缓了攻势,直到这支骑兵来到面前才反应过来,只见为首一人手握长枪,在马上大吼:“索虏小儿,让你看看我大宋骑兵的厉害,免得以后再自恃铁骑独步天下,宗爷爷今天让你们好好吃点教训。”说完拿着长枪杀入,所到之处,索虏纷纷溃散,躲避。这时,拓跋那勒住马头,来战宗悫,但两人一个照面,双枪一击,拓跋那就感到虎口一麻,顿时跳出圈子。这时,几名鲜卑将领截住了宗悫,却在交战中被枪挑马下几人。拓跋那迅速赶到拓跋焘面前,急喘吁吁道:“皇上,斜路里杀来一路人马,我看我们还是快撤把。”拓跋焘大怒:“一支人马怕他作甚,任何阻挡我鲜卑儿郎的只有死路一条,给我合围吃掉这支部队!”拓跋那急着喊道:“陛下啊,我军长途跋涉已然兵困马乏,况且其他几路南征大军还没汇合,此时强攻被这支部队一打乱,我们的军心立刻瓦解了,现在再不撤,只能任人宰割了啊,陛下。”正说话间,一支箭突然射来,射死了拓跋焘身边的一个卫兵,拓跋那大惊,连忙掩护着拓跋焘往旁边闪避。
奔逃之间,拓跋焘看到拈弓搭箭的正是刘骏,心中勃然大怒,想上马与之大战,可是拓跋那联合其他几个将军按捺着拓跋焘,指挥着已经乱成一团的鲜卑士兵撤兵,拓跋焘咬牙切齿,只能无奈看着自己的军队溃散似地撤离战场,刘骏则指挥士兵捡拾战利品,不再继续追赶。溃退之中的拓跋焘越想越恼怒,准备前往臧质盱眙城内讨点便宜。
“大人,大人,不好了,拓跋,拓跋焘杀过来了!”一位小卒急匆匆地跑到城头和臧质汇报,这时臧质还正在躺在案上啃梨子,听到这么一咋呼,扔掉手里的梨子,伸了个懒腰,说道:“咋咋呼呼干嘛,没见过鲜卑人啊,让我看看。”说完走到城墙边,侧身一看,大喊:“他娘的这黑压压的一群,拓跋焘是疯了么,这几十万人不打彭城来打我这个小小的盱眙。”小卒哆哆瑟瑟地说:“将军,我看,我看要不咱投降,学朱…..”“啪嗒”臧质给了他一个巴掌,恶狠狠地道:“学你爷爷啊学,他娘的,楼下这帮人师老兵疲,我当初手下部队被拓跋焘吃了不少,这股子气还没出呢,让我投降给他,放你娘的屁!”
这时,又有一名小兵送了射上来的一封信给臧质,臧质打开一看,只见写道:“我派出的攻城军队都非我鲜卑人,城东北的是丁零人和匈奴人,城南的是氐人和羌人,杀死丁零人,正好可以减少我常山贼,匈奴人一死,正好减并州贼,氐人,羌人死了,正好减关中贼,你但杀无妨!”臧质看完大笑着把信仍在地上,这时,盱眙城的太守沈璞也赶上了,看了下臧质问道:“怎么,怕了?”臧质笑道:“哈哈,能让我怕的人还没出生呢,老沈,我受到武陵王的命令前来助战,岂有畏惧之理。来,我也给他拟信一封。”
此时,在城外,拓跋焘的大帐内,各位将军汇集一起,大家纷纷都劝说拓跋焘早日撤兵是上策,拓跋焘则轻蔑地笑道:“建康打不下,彭城打不下,难道这小小的盱眙城,朕还拿不下么?只要朕的数十万大军把这一围,呵呵,此贼必是送上降表啊,呵呵。”这时,帐外忽传臧质的回信和礼物送到。拓跋焘大喜:“哈哈,看吧,我就说吧,岛夷降表来了。”说完喊人速速进献。
过了一会儿,士卒讲一坛子“琼浆玉液”抬了上来还有一封信。拓跋焘大喜,连忙拔下塞子,张嘴就要喝,结果一股骚气扑鼻而来。拓跋焘一下子吐了出来,将坛子扔到一旁,大骂:“岛夷贼子!竟然送骚溺戏弄于朕。”这时,他一个箭步窜到前去夺过士卒手里的信,读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拓跋焘,你写的信,爷爷我看了,你真他娘的卑鄙,不就仗着自己四条腿么,咱两条腿的人自然不能和你四条腿的畜生比啊,知道爷爷我先前为何退却?‘胡马饮南水,佛狸死卯年!’你这畜生喝了长江水还想活?死期已到!如今你敢来爷爷这送死,我怎么还能让你活着去桑干川享福?运气好,你死在乱军之中,运气不好,嘿嘿,落在你爷爷手里,那你爷爷我就要用铁链,像耍猴一样套着你的脖子,让后让头野驴牵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