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皇上这一条命都不能换来西陵归的一点手下留情吗?
“本将的父亲,乃是青鸾的战神西陵独!曾经是,以后也是!”西陵归冷冷一喝,跨至四王面前,将那长剑轻轻一转,顿时,四王的那指缝之中便布满了鲜血。
西陵归看似绝情,但是只有安月明白,此刻的他在赌。
他对皇帝向来不重视,这天下人皆知。
所以德妃根本没有能威胁到西陵归的把握,而相反的是德妃自己,她的缺点已经展露无疑,她在乎的是她儿子的命!
而此刻,却掌握在西陵归的手中。
西陵归那一声冷喝,好似身在虚空之中,决裂、空寂,不带一丝感情,让人望而生畏,好似站入冰穴之间。
就连皇帝此刻的眼神都暗了下来。
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将西陵归送于西陵家的门下,连做西陵归名义上的父亲都不能。
这一刻,他竟羡慕起西陵独来,虽然他一生没有一个亲生血脉,但是西陵归却并没有给他丢人,不仅传承了他的衣钵,更是对他视如亲父……
僵持的场面依旧在继续,西陵归手上的动作更是依旧在持续。
一柄长剑,剥皮挖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一样的优雅动作看上去却是极度的残忍,慢条斯理,深邃的眼神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分寸,可偏偏只是短暂的时间,那原本只是有些血渍的一只手竟成了一副白骨。
肉色不见,好似一块艺术品,完美无缺,没有一点粘连。
剧痛之下的折磨虽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可偏偏那四王竟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西、西陵归!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只要你放、放过我母妃……”此时此刻,四王竟依旧咬着牙说道。
嘴中咬出的血迹让人心中发颤,可怕之极。
若是别人,安月定然会佩服这母子二人情深意重,但是眼前的却是四王爷。
他对他的母亲对确孝顺,但是那高位之上的男人同样是他的父亲,一样的血脉相连,此刻的孝顺根本不足以弥补他的过错。
德妃听言,手中的瓷片瞬间滑落,声泪俱下的跪在了地上。
这些年她在人前虽说是个慈母,但是实际上却从未善待过瑜儿,对他严加苛责,稍有不满便是惩罚,可是现在他竟然还将他放在心中首位,如此还不忘护着她的性命!
可这些年,她带给瑜儿的都是什么?
德妃一步步从皇帝的身边爬了过来,安月看的眉头一挑,不是她绝情,而是这样的场面实在会忍不住的想起某个岛国片里头的贞子,看的人头皮发麻。
爬到四王身边,将那已经虚弱道极致的身子抱在怀中,哭着道:“瑜儿,母妃错了,母妃真的错了……这些年都是母妃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瑜儿……”
“母妃……”
“皇上,我不求你留我母子二人一命,可我们毕竟也是多年情谊,只求你待我们死后将瑜儿葬在我的身边……”德妃抱着四王的身子,突然转身对着皇帝哭道。
皇帝微微扭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浊光。
安月明白,这老头子即使地位再高,可也是个人,七情六欲在所难免,即使德妃不是他深爱的女人,但是好歹陪他数十年,心中不可能只有失望与愤怒。
皇上沉默,但是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西陵归握着长剑的手掌一动,顿时鲜血四溅,二人双双毙命。
不过让安月奇怪的是,西陵归身穿着黑衣难以分辨血迹,但是她明显见到那些血迹都溅到了其它地方,而西陵归所站的位置竟是没有一点红色喷去。
诡异呀……
安月砸了咂嘴,西陵归很少显示他的能耐,但是往往一个小动作都会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杀人不见血”……
二人一死,只见皇帝身子向后微倚,一脸的疲惫。
这御书房原本泛着的是淡淡的龙涎香,但是此刻却是被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覆盖,地上一片狼藉,这皇帝虽然只有五十左右,但此刻竟好似涮间老了十岁一般,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沧桑。
望着自己的女人与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恐怕只要是正常人,心里头都会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安月总觉得,西陵归是故意如此,好似在发泄皇帝哭骗他二十多年的怨恨。
德妃与死亡一死,仅仅过了一会,皇后也被“请”了过来。
今日这皇宫之中如此大的动荡皇后自然是知道的,更是清楚当西陵归与死亡逼宫开始,无论谁输谁赢,她这皇后都是不可能再做下去了。
正因如此,当安月见到她的时刻,皇后一脸的坦然,堪称是风华绝的的身姿不减往日,头顶耀眼的凤冠昭示着她尊贵无比的地位,好似无人可以撼动一般,那一身的正规朝服,庄严可又带着几分可笑。
如此正装,只有重大宫宴或是祭祀等场合才会用到,想必皇后心里,对自己的下场心知肚明。
走入屋内,见这面目血色竟也不惊不怕,反而恭恭敬敬的跪对着皇上,坦然大度的说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的模样万中挑一的好,雍容华贵,内敛大气,与这国母身份十分相衬,再加上她自小养成的高雅仪态,更是挑不出一点儿错处。
也难怪,先皇那般喜爱她。
皇上心中并不明白此刻安月叫皇后前来的目的,在他的眼里,皇后与西陵归或是安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