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并没有怎么点评这首《献广平公》,虽说他心中是非常满意王维的这首自荐诗的,但这诗本来就是称颂宋璟的,他当然不能沾沾自喜的说好,也不能违心说差。
他只是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了他对王维的善意。
当王维拿着那封推荐信走出相府之后,整个人显得愈发神清气爽,他费尽心思手段,只为获得这一封宝贵的推荐信,如今水到渠成的获得之后,反而一时间有些茫然了。
不过王维调整的很快,他自然而然的沉浸到了温习之中,既然其余的一切条件都已经创造好了,那他自己也必须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东西。
时间就这样安然向前渡过了,一眨眼已是金秋十月,农历九月初九,正是重阳佳节。
《易经》中把“九”定为阳数,九月初九,两九相重,故而叫重阳,也叫重九。
重阳节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形成,到了唐代,重阳被正式定为民间的节”皆是家族倾室而出,重阳这天所有亲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灾”,插茱萸、赏菊花。
重阳为历代文人墨客吟咏最多的几个传统节ri之一。重阳节与除夕、清明、盂兰盆会都是中国传统四大祭祖的节ri。
这一ri王维自然不能再宅在家中了,不少友人纷纷邀请王维在这九月初九一起登高、插茱萸、赏菊花。
王维今ri的心情还算放松,之前因为功名利禄而劳心劳力,难得与友人们一起过这重阳佳节,却是一种极好的享受。
除了韦陟、崔颢、卢象以外,崔宗之这次又不请自来,自从他认为王维是个豪气的侠客之后,他就认定了王维这个朋友,渐渐的便也加入了这个小圈子。
崔颢、卢象两人倒也并不反对,毕竟崔宗之的身份足够,能与他结交,这脸上也有光,只有韦陟对崔宗之依旧冷漠异常,不过只要习惯了他的做派,却也没什么。
崔宗之对此并不介意,反而总是喜欢和韦陟搭话,似乎想以自己的热情融化这个冷酷的家伙,可惜韦陟似乎并不领情,他只是看在王维的面子上,才勉强与崔宗之结交。
实际上以韦陟和崔宗之的身份,是讲究“王不见王”的,因为这两人的身份比起王维三人来说要高出一筹,哪怕王维、卢象两人的名头说出来也吓人,一个是太原王氏,还有一个是范阳卢氏,报上出身就能把别人镇住。
可要是真正和韦陟、崔宗之两人比起来,那就差远了,且不说韦陟经过姜皎一事后更得宋璟的赏识,可以随时出入相府,而崔宗之凭借自家的人脉,也与副相苏颋交好,这样的硬实力,可比王维这些类似“帮闲”的存在要大得多。
不过韦陟与崔宗之两人也不是那种极度享受一群人恭维之中的人,所谓“王不见王”,大抵是因为圈子里有一个最高身份的公子存在,那大家都会围绕着他转,如果再加一个同样高身份的公子进来,那大家该向谁献殷勤?
而像王维、崔颢、卢象三人虽说文采fēng_liú,但却也不是阿谀之人,他们即便在人脉与影响力上无法与那两位相提并论,但在文坛上却已经小有名气,尤其是王维,他如今已是名扬长安的人物,足以让许多人都对他恭敬。
上次当街殴打无比显赫的姜家顽劣子弟,不少对姜青不满的人,在畅快之余,心中却也惴惴不安,觉得王维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最后事情却诡异的平息了下去,姜青似乎还被判了个流放,这样的结果让不少为王维担忧,或是等着看王维被报复的人大吃一惊!
因为此事,王维身上更是笼罩了一层神秘的光环,到底王维为何能够如此横行长安?毕竟之前姜青都能在长安肆意非为,欺负平头百姓,而直接把姜青折腾成这样的王维,却依旧潇洒自如,依旧时有妙作传出……
王维的后台,该是何等的惊人!
有不少自诩jing通政治的人,在此事中都是雾里看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而姜皎这位本来显赫的太常卿由于退得比较低调,并不引人注意,这便使得很少有人将这些事情全部串联起来……
总之,经历过此事之后,那些嫉妒王维名声的人,甚至想直接找王维麻烦的人,已经偃旗息鼓下来,宋璟可以通过整倒姜皎,震慑大批抵制改革的权贵,王维也通过暴打姜青,而毫发无伤这样的行为,使得不少人都投鼠忌器。
王维一行人在这重阳佳节一起出去踏秋,还是颇为引人注目的,至少韦陟的那辆外表看起来极其奢华的马车,就几乎能够让人移不开眼,这座驾就好比后世的劳斯莱斯差不多。
而崔宗之所骑的那匹宝马,更是不比上次王维用剑宰掉的汗血宝马差,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加上骑在马上的崔宗之阳光俊美,sao包异常,引得无数花痴少女围观,如果说韦陟的座驾好比劳斯莱斯的话,那崔宗之的就是兰博基尼了。
至于崔颢、卢象两人,所骑的马也不逊se,也能算是“法拉利”“玛莎拉蒂”之类,因此可以想象的是,几位鲜衣怒马的公子出游,便好比后世豪门子弟开着豪华跑车一起出行一般,总能引得不少注目。
虽然被人围观,但却没多少人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只需知道这些人与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就行了。
王维与韦陟二人安然的坐在马车中,享受着美婢的服侍,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望向车外热闹的景象,王维他心中倒是一点都没有产